休养区等七八个区块,中间用白帘子隔开,充斥着股石炭酸和酒精味道。其中休养区地面,是用各处搜集来颜色不榻榻米拼成。每隔半米,就摆着床棉质白被褥和套打点滴用支架。
这个临时病院今天刚刚开设,已经容留附近街区送来几十个病人,效率高得惊人。这些病人大多是骨损伤、软组织挫裂和伤口感染患者,没有什重伤员。难波大助再琢磨,随即释然。距离地震已过去两周,那些重伤者要已得到救治,要已挨不住死掉。
他走到诊疗区,接待他是个戴着金丝眼镜帅气男医生。男医生正在同时为两位伤员处理伤势,手法纯熟,难波大助尽管不懂医术,也知道他手段实在不凡。
男医生处理完那两个人,然后转过身来。他迅速检查下难波大助右腿膝盖,通过旁边翻译说:“难波先生伤情是半月板发生严重破裂,受伤后又进行很剧烈活动。很遗憾,这是没办法自痊愈。”
“为什?”难波大助惊讶地喊道,“骨头难道不是打夹板,就可以自己长好吗?”
“就般情况而言是这样,但半月板位置没有血液供应。好在不会危及生命,只是要尽量避免干重活。先去做个加压包扎吧,再开几片止痛药给你。”
男医生给他写份处方,让他去后面包扎区处理。难波大助沮丧地起身,穿过迷宫样白帘,却忽然怔住。他错走到女性专用区,看到个女医生正在抢救个躺在榻榻米上孕妇。
那孕妇大概是临产发生血崩,身下垫子已被血弄污大片。女医生边镇定地向护士发出各种中文指示,边俯下身子去抢救,全然不顾身上沾满血渍。看到这幕难波大助厌恶地皱皱眉头,产妇血可是最污秽东西,他想要转身尽快离开。
可就在这时,他注意到,那个孕妇身下垫着是件屠夫用皮衣,黑黢黢,泛起积年油光,应该是孕妇自己带来。
“秽多?”难波大助吃惊。
“秽多”是江户时代贱民,社会地位极为低下。虽然明治之后,这贱籍称呼改称为“被差别部落民”,但社会上对于这类国民仍是极度鄙夷。他们找不到好工作,就只能从事屠宰、皮革、殡葬、收捡垃圾等行业。
像这种部落民孕妇,在东京几乎不可能有医生会接待,只能在家里自生自灭。难波大助没想到,这个中国女医生居然会做到这地步。
他呆在原地,怔怔望去,直到声婴儿啼哭响彻体育馆上空,他才回过神来。极污秽生产之血,极低贱秽多之身,却迸发出有如礼赞生命第声啼哭。这幕极具矛盾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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