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吏擦擦额头汗水:“定知无不言,知无不言。”李长庚道:“你飞升之前,可是在斜月三星洞菩提祖师座下做事?”仙吏连连点头:“在下当时是在三星洞里做个都管。”
“孙悟空替掉六耳履历,是你操作?”
仙吏脸色变,连忙推脱道:“不太记得。”李长庚也不催促,就这笑眯眯把茶杯朝对面推推。仙吏登时绷不住,身为三官殿人,轮到自己被盘问时候,才知道抗拒有多难。他嗫嚅道:“飞升以后,俗世因果都已斩断,真不太记得。”
李长庚和颜悦色道:“你心里莫有负担,不是来追究责任,只想求个明白而已。”
仙吏坐如针毡,只得承认是他经手,然后简单解释几句。
祖师讲究有教无类,所以三星洞每年招收外门弟子,有定比例是妖、怪、精、灵这四种。那年,恰好有个叫六耳猴妖申请入门,各项考核都通过,履历送到这位都管手里。恰好通臂猿猴找过来,恳求他塞只石猴进去,都管便抽出六耳履历,把石猴替进去。
那两只猴子相貌仿佛,经历类似,就算站在面前,寻常人也分不清楚,别说只看履历。三星洞外门只知道本年度招只开灵智猴子,至于是哪只,却完全没有细察。
仙吏解释。
“通臂给你什好处,让你做这样事?”
管事楞下:“他送船新鲜瓜果。”
“就船瓜果?”
“花果山瓜果口感好,汁水足,甜度高,保存时日又长,在天廷都很少吃到……”
李长庚赶紧打断他遐想:“你不要说假话,那可是菩提祖师门下弟子,干系何其重大,就值船水果?”
管事陪笑:“仙师想差。菩提祖师真传弟子,名额确实金贵,做不得假。但外门弟子每年都要招几百个,冒籍顶替常见得很——谁知道孙悟空后来独得祖师青睐呢?”
李长庚怔,旋即拍拍脑袋:“是想差,想差……”
他原来直疑惑,通臂只野猴子,怎有本事篡改掉六耳履历?这背后必有高人协助,说不定还藏着更大图谋。如今听仙吏分说,才反应过来,根本是自己思路错。
他老觉得那两只猴子能耐大、成就高,下意识觉得他们履历替换,必有阴谋。其实在拜师之前,无论石猴还是六耳,还只是毫不起眼小妖。在三星洞都管眼中,区区个外门弟子道籍罢,屁大点事,船花果山瓜果足够。
至于孙悟空后来从外门混到内门,又从内门混到祖师真传,那是他自家努力结果。到他上天成名之后,仙吏对此更是讳莫如深,提都不敢提。
所以,并没有什惊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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