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能活下来,就很欣慰啦,很欣慰——哎,你们几个开会说什呢?”
几个人互相看眼,时神情都有些奇妙。沉默片刻,柯师太福医生走到方三响身前,把他红十字袖标扯下来:“暂时放你天假,好好休息。”方三响固执地抬下巴:“不需要放假,只需要批准。”
柯师太福双手摊:“批准什?没看到任何申请,们今天也没开过会——你们见过他申请吗?”班纳与峨利生默契地齐摇头。方三响有点发蒙,这位爱尔兰医生晃晃手里袖标,露出个坏笑神情:“你休假期间无论去哪里,无论做什,都是个人行为,红会不知情,也管不到。”
话说到这份上,方三响才反应过来,下意识地去看杨智生。杨智生哼声,装作什都没看见,转头去检查王培元伤势。
“呃,对,那位叫萧钟英信使,还在花楼街养伤,他弹头还没取出来,能不能派个人去……”方三响又嗫嚅道。杨智生不耐烦地摆摆手,说:“知道,你总给们找事!”
方三响捏紧油纸信封,兴冲冲顺着楼梯踏下去,忽然发现个人跟在后头。原来柯师太福医生叼着烟斗,也优哉游哉地走下来。他与作风简朴峨利生不同,即使在战场上,该享受东西也样不会马虎。
方三响正要拜别,却不防被柯师太福拽到旁:“你在医院门口稍等片刻,会儿就来找你。”方三响愣:“找做什?”
“跟你起去海容号,直想有机会登次铁甲舰。”
这次轮到方三响大吃惊。柯师太福医生嘿嘿笑:“有个洋鬼子陪同,你送信也更稳妥些,不是吗?”方三响不知他为何冒出这个古怪念头,简直……简直比英子还要胆大妄为,时有些手足无措。
柯师太福见他这反应,哈哈大笑:“猜你现在是在心里想,你个碧眼紫髯洋人,干吗跑来掺和这种事情?”
方三响讪讪不敢答。柯师太福医生把烟斗在扶手上反叩几下烟灰,放回怀里:“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种非理性热情,或是种……”他停下脚步,凝神细想下,才补完整个句子:“感同身受共鸣。”
楼下大厅里,传来阵喧嚣和呻吟。柯师太福医生眼神往下飘飘,轻佻神色收敛几分:“昨天救治过个民军伤兵。他被炮弹震伤内脏,脾、肝、肾等处都破裂。除给他些鸦片酊剂,束手无策,只能看着他点点死去。”
方三响在原地默然。
“每个灵魂临死前,都有权得到慰藉,所以便不停地跟他讲话。原来他是个生漆店小帮工,十八岁不到,这场战争之前,从未受到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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