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,不由得啧啧称奇:“你竟似是亲眼看见。这说,只要把老鼠搞掉就好啦?”
“正是,灭鼠和灭蚤,是扑灭鼠疫最重要手段。不过这些只能预防,若是得上,便难救……”
杜阿毛叹息道:“这话倒也没错。有几个乡下亲戚便是得鼠疫死,死都没人敢收尸,真触霉头。哎,你说吃点麻黄,能不能预防下?”
“吃麻黄只能退烧,却奈何不鼠疫。”
“也是,算,反正老大对麻黄过敏,吃就要浑身起疹子,出丑还要怪们。”杜阿毛哈哈笑。
正说到这里,那包探似乎神志清明些,看到有医生在侧,连连咳嗽着抓住他手,用英文苦苦哀求道:“救,救,看在上帝分上。”方三响见他眼窝深陷,结膜赤红,只好默默取出些鸦片汁灌下去,虽无用,多少能起到点镇静作用。
这包探不过三十岁出头,还挺年轻。他灌完鸦片汁之后,嘴里直喃喃道:“要回利物浦,要妈妈,妈妈……”方三响便把手放在他额头上,用英文柔声念诵《圣经》里句子。念着念着,泪水从那包探脸颊两侧缓缓流下。
鼠疫患者病情每小时都会有变化。就这会儿工夫,包探腹股沟处肿块越发红肿,而寒战也来得更频繁。方三响正要再给他灌些鸦片汁,忽然头顶传来响动,地窖门被拽开,刘福彪探下脑袋,示意他们两个人上来。
方三响不知这位青帮大佬什盘算,跟着杜阿毛先爬出地窖。上来,便看到刘福彪身旁多个人。这人三十多岁,身材挺拔,虽然鼻梁上搁着副儒雅圆镜,但脸颊从两侧向下斜收,面如悬刀,鼻胆前突,透出股锋锐之气。
“方大夫莫要怪罪刘兄弟,此事全因而起,也该由来譬解才是。”这人迎上步,先搀住方三响臂膀,手劲却不小。方三响怔,发现刘福彪和杜阿毛都垂手站在旁边,态度恭谨,心想莫非是青帮又位大佬不成?
那人微微笑下,拱手道:“在下姓陈,名其美,字英士,青帮里忝列大字辈。不过方医生不是帮中人,不必按码头规矩,直接叫无为即可。”方三响没听过这名字,直接警告说再耽搁下去,这包探病情只怕真回天乏术。
陈其美瞥地窖口眼,苦笑道:“这场百斯笃,来得委实尴尬。在做桩隐秘大事,绝不能,bao露,所以跟先生商量个两全其美之法。”
方三响冷冷地道:“你们青帮做事情再大,也不及鼠疫事大。身为医者,须尽自己职责。”陈其美见他态度不改,微微沉吟片刻,手臂挥,似是挡开刘福彪还未出口劝说:
“方医生是个讲究人,也不瞒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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