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碰到钟泽而感到幸运:这支队伍是相当出色山地骑兵,马匹显然经受过专业训练,骑手们控制也很精准,他们在险峻山中如履平地,而且速度不慢。如果荀诩能够解钟泽等人当年属于黄忠将军麾下推锋营,并且在定军山上大显神威话,就不会对此感觉到奇怪。
到五月七日正午,荀诩终于到达东谷道口,这样行进速度堪称杰作。
东谷道口是条山谷中天然形成狭长甬道,只能勉强容纳三、四匹马并行,两侧全都是灰黄色嶙峋岩石,稀疏浅绿植被覆盖其上,却遮掩不住被雨水冲刷过道道沟渠。这条甬道出口东连魏国石泉,另外侧出口却要南折到云雾山南麓连接汉中米仓山,几乎没有什军事价值,所以魏汉双方不曾派人在此把守,形如荒废。
荀诩不知道李平和烛龙是否已经通过这里,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计算无误。他让钟泽部下分别埋伏在谷口两侧,自己则与钟泽选半山腰块凸起盾状大石后面,这里既可以隐藏身形,又能观察到谷口情形。
“太阳落山之后如果还没有动静话,就必须要撤出人手,继续去执行们任务。”钟泽提醒荀诩,后者紧盯着下面山谷动静,头也不回,漫不经心地点点头。如果太阳落山前两名逃亡者还没出现,那他们肯定早在设伏之前就通过谷口,那样话也就不再需要什人手。
“靖安司霉运到底会持续到几时呢……”荀诩蹲在岩石后面喃喃自语道,同时用双手拼命摩挲几下脸,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他根本没有合过眼。钟泽这时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这位靖安司从事。连夜奔波让这个人看起来满身尘土,疲惫不堪,头上还有几根不知何时出现白发;不过他神情却丝毫没有委顿,好象被什动力鞭策着样,全身洋溢着种奇妙活力。
以前钟泽只有在背水战士兵眼中见到过如此光泽,那是纯粹精神力量推动。钟泽看看天色,太阳挂在中天气势十足地散射着热量,周围为数不多植物被晒蔫垂下去,连岩石都微微发烫。他把行囊垫在脑袋下躺倒,随手抓起根青草,叼在嘴里细细咀嚼,混杂着苦涩与甘甜味道袭上舌尖,看来距离落日还有段时间呢。
两个时辰以后,也就是未申相交时候,在谷道口出现两个人影,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精神振。荀诩双手抠住岩石边缘,谨慎地探头去看,他手微微有些颤抖。
“是你要找那两个人吗?”钟泽凑过去悄声问。
荀诩保持着原有姿势,过半天才慢慢回答:“是。”钟泽之前从来没听人把“是”这两个字咬如此清晰,如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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