诏书说他有篡位之心,只能暗地里先压制住,再找个别理由……”
这些朝政官场上弯弯绕绕,吴定缘听得有些不耐烦:“总之大萝卜现在赢,对吧?你升官没?”
于谦抖青色袍角,面上微有骄色:“承蒙陛下不弃,如今忝为都察院山西道御史。”
吴定缘在南京城见过那些御史,个个是头上生角、鸡子里也要挑骨头矫情人,听于谦居然去做御史,眉头皱:“大萝卜忒小气,怎不给你个宰相干干?”
“胡说!胡说!”于谦既惊且怒,朝窗外看眼,“才多大资望,哪有步登天?那不成幸进小人吗?循序渐进,这才是朝廷爱护。”
吴定缘眯起眼睛,也看向窗外:“那他欠那些钱,什时候还?”
于谦证,旋即想起来,当初太子要吴定缘护送北上,答应给他五百零两纹银,再加上袋珍珠。
“至于给你封赏,朝延里议论声可不小。你立下大功不假,可擅闯太庙、亵渎神主、踩踏梓宫,也犯不少忌讳,尤其是那块永乐皇帝牌位,被你弄成两段……”
吴定缘听起来点都不在乎:“又没问这个,是问欠账啥时候还!还好早点回南京。”
于谦时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,还是真心实意。正在此时,门外忽然传来海寿声音:“吴公子、于御史,陛下传过口谕来,请两位进宫。”
这快?两个人都是怔。吴定缘这才苏醒没多会儿,皇上就知道?他俩随即会意,肯定是皇上跟海寿叮嘱过,人醒以后,第时间就得向宫内通报。
“正好,你去问陛下直接讨账吧。”于谦促狭地说句。
吴定缘本想等苏荆溪回来再说,可现在皇上召唤,不得不立即动身。
此时府外已经停好两抬软轿,海寿还颇为细心地铺层镜毯,坐上去丝毫不碎。两人上轿子,在两匹马导引下朝着皇城而去。
杨士奇府邸,恰好就在司天台不远处东总铺胡同。所以六月二日当夜,吴定缘摔伤昏迷之后,就近被送入这里救治。软轿出杨府不远便是贡院,转向南边数百步后,便来到贡院南街与长安御道交叉位置。
当日这里被无数百姓垒起长堤,抵住洪水与汉王。如今四天过去,吴定缘向四周张望,发现大街恢复往日宽阔,堤垒痕迹已半点无存。取而代之是摩肩接踵车马行人,杂乱无章,但洋溢着旺盛活力。
吴定缘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些平头百姓,惊叹于这座城市恢复能力。自从大水退去之后,各处城垣需要重建,官宦府邸需要修补,百姓家私需要添置,公廨庙观需要整治。京城对物资巨大需求,把周边商贩们与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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