臣觐见有何指示。
朱瞻基吩咐旁人端来
个圆墩，请张泉坐下：“这次叫舅舅来，是有件大事需要参详。“
张泉喜：“莫非是迁都废漕之事？臣正要上书详叙，请陛下三思……”
“呃，不是那件事。”朱瞻基从袖子里掏出张破破
黄纸来：“这次吴定缘先行进京，带来舅舅写给阮安封亲笔书信。全靠这封信，他才算打破局面，得以让
母子脱险。”张泉“嗯”
声，可眼神却透出几许疑惑。朱瞻基笑着抖抖黄纸道：“这不是那封书信啦，而是包住笺纸信皮。舅舅你也忒不爱惜，居然扯页自家诗稿来做信皮。”
张泉接过去看，发现还真是。他曾经刊印过本《长安林泉集》，里面收录他和些朋友唱和诗作，这是其中页，上面印是首七绝。
张泉有些发愣，他不记得自己撕过这
页诗稿做信皮。这时朱瞻基念出声来：“《酬十月立冬扫齐席上步张侯韵》：扁鹊无奈木僵何，四逆回阳洗沉痄，不在杏林亦妙手，仁心贯济世德。落款是富阳侯李茂芳。这诗写得歪七扭八，格律、立意无可观，浅陋如蒙童牙语。”
张泉解释道：“这都是永乐二十二年事。当时富阳侯儿媳妇生怪症，赠他个四逆回阳汤，可惜终究未能济事。十月冬至，他在府上办场扫芥宴来庆祝。写首诗，他非要唱和，诗里说就是这件事。写得并不高明，不过人情难却嘛，后来印诗稿时顺便收进来——不过不记得有拿它做信皮。”
“舅舅你还懂岐黄之术，会自己攒方子啊。”
“陛下见笑。这方子并非出自手，而是淮左大儒郭纯之告诉。们时常通信，无论儒经、易术、天文、杏林都会聊点。”张泉说得轻松，却没注意到朱瞻基呆呆坐在椅子上，陷入沉思。
自从苏荆溪向他提及四逆回阳汤来历后，朱瞻基直在苦苦思索，到底这药方是如何流落到汉王手里。开始他以为是王锦湖给自己丈夫、富阳侯府世子，再通过永平公主给汉王，但苏荆溪早早否认这个猜想。
当时形势紧迫，他也顾不上细细琢磨。眼下这张诗稿残页，却揭示出另外条传播路径。
四逆回阳汤乃是苏荆溪与王锦湖共同创制，绝无重名可能。张泉既然说“四逆回阳汤”得自郭纯之，那几乎可以肯定，是郭家从苏荆溪那里不知用什手段取得，毕竟她与郭纯之儿子郭芝闵之间曾有婚约。
换句话说，这撩拨起汉王野心药方，从苏至郭，从郭至张，竟是自己亲舅舅把它给富阳侯！
想到这里，朱瞻基神态变得极不自然。舅舅大概自己也没意识到，他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