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坛似。
苏荆溪曾对他分析过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他与梁兴甫所遭遇心病,是几乎样。吴定缘为忘掉那夜母亲惨死画面,把自己六岁前记忆全数封闭;梁兴甫为忘掉铁铉被凌迟所带来冲击,选择相信这是飞去极乐世界尸陀密法。
这个病殆无可解,除非自己能走出来,找到与现实世界牵连。吴定缘忘掉切,但好歹残留下来对朱棣面孔恐惧,这是他与真相建立起联系;而梁兴甫虽记得所有事,却因执念而故意曲解。
“所以梁兴甫才会无比执着地施行尸陀密法。旦这个执念消失,自己就会面对残酷真相。”苏荆溪是这判断。
吴定缘没想到,铁铉之死对梁兴甫刺激居然如此之大,这多年过去,仍不敢接受真相。更荒谬是,铁铉这位旧部,即将凭着无与伦比忠诚,把铁铉之子杀死。
梁兴甫很快来到司天台顶,把洪熙皇帝棺材搁在各色仪器之间。他蹲下身来,胸口不断起伏,似乎这路负累极重。酡红色夕阳抹在他身上,与鲜血混为体,难以分辨。
吴定缘走在高台边缘,双手抱臂。从这个高度,东城带情形览无余。有大批青州旗军蜂拥而至,朝着司天台拥过来,为首带队正是朱瞻域。而远处东便门毫无变化,更远处大通桥与通惠河码头也平静无比。他撇撇嘴,眺望起远方夕阳,不出意外话,这将是他最后次看夕阳。六月二日将要过去,看来太子到底还是没能及时赶到。
“眼看快到六月三日,给你拖延到这会儿,可不算食言哪。”
吴定缘自言自语,然后转向梁兴甫:“留给你时辰不多,你尽快。”
梁兴甫按住他肩膀,让他转身,呼吸粗重地说道:“你先跟诵遍尸陀密法咒语。”
“啥?都要死,还让背书?”
“会儿开始割血肉时,要直念,才能让法力渗进去,度去极乐世界。”
吴定缘懒得分辩,他说什就是什吧。好在这尸陀密法并不算长,前后只有三段,还都是大白话,保不齐是林三当年随口杜撰出来哄骗梁兴甫。
他重复几次,也就记熟。梁兴甫道:“记住,你要直念,直到全身血肉都刮干净。”吴定缘刚要出言讥讽,却发现身后没人,回头,梁兴甫居然离开顶台,直直冲到台下去。
此时朱瞻域正好从肃心道钻出来,正巧看见梁兴甫如大雕般扑身跃下,吓得连忙缩回廊下。只听声巨响,两条巨腿同时落地,地面颤,把周围旗军震得东倒西歪。
“病佛敌?”
朱瞻域咬着牙喊声,白莲教果然彻底叛变,难怪紫微殿前片狼藉,看来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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