桥。桥下有个巨大转运码头,承接大通河,绵延到通县高丽营与白河连通,直去天津卫。这段河道称为白漕、北运河,是漕河终点。
其实这条河原本终点,是在北方积水潭,与昌平白浮泉水联通。只因永乐陵寝选在昌平天寿山,不能再借水怕惊扰龙脉,所以如今积水潭漕运已废,城内御河变成像内秦淮样风景游玩之地,漕运码头遂东移至大通桥处。
吴定缘曾经提过,太子正在赶回京城路上。以常理度之,走漕路是最快办法。若他所言不虚,太子应该是在东便门外大通桥下船。难道说……吴定缘竟想驾着龙棺去东便门迎太子吗?这想法简直荒唐!可杨士奇思来想去,竟无第二种可能。
无论汉王、张皇后还是朝重臣,都陷入惯性思维:谁去导引龙輴龙棺,谁就是嗣皇帝。只有吴定缘来招釜底抽薪,太子不来就龙棺,那就让龙棺去就太子。大胆、精妙,而且亵渎。这是杨士奇对这个计划评价。
无论如何,只要能阻止汉王计划,就是个好计划。杨士奇正想办法如何突破大水阻挠,也赶去东便门,却不防突然有人偷偷拽下他衣袍……
杨士奇能想通事,朱瞻域也能想通。
他此时拼命摇动船撸,胖胖脸颊上汗水肆流。小舟迅速游出端门,前方是高大承天门城楼。这条路汉王走过无数次,但乘船还是头回。
“你是说,他是想去东便门迎接太子?”汉王沉声问道。
“正是。太子从南京路赶来,都是沿漕河北行。东便门是千里漕河终点,乃是必经之处。吴定缘定是朝那边去。”
汉王抬起手来,用方金丝手帕擦去嘴边血迹。牙齿断折痛楚,从嘴里阵阵传来,搅动得他心神愈加烦躁。这长时间精心筹谋,只差步即可达成,千算万算,却偏偏横生出这种枝节!
他并不怕吴定缘逃走,但如果外围还有个急速赶来太子,意义就完全不样。
“你不是说,派人去追杀吗?”尽管船上没有别人,可汉王还是压低声音。因为他们正顺着水流穿过承天门黑漆漆门洞。暗无天日之地,最宜私语密谋。
朱瞻域道:“太子乘坐海落船过阁上闸之后,直派精骑沿路追踪,亲眼见它过天津卫。现在青州旗军分为三,以廊坊为轴前后堵截,层层设防。太子身边只有个张泉,绝无突破可能,请父王宽心。”
“当初唐赛儿也说在南京干掉太子,绝无幸免可能!你去淮安接手,也说太子绝无北上可能!”汉王愤怒在嗓子里滚动,“可瞧瞧你们搞出这个局面!”
朱瞻域道:“行百里者半九十。已经做到这个地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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