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提皇爷爷!你们不过是为满足自己野心,别当婊子还立牌坊!”
靳荣走进牢房,徐徐蹲到朱瞻基跟前,把脸贴近,字顿道:“野心?靳荣参与两京之谋,早已把个人荣辱置之度外。忠义,不是愚跪昏君小忠义,而是让天下回到太宗成法上大忠义。纵然要背负弑君之恶名,也在所不辞。”
靳荣用拳头敲击下胸膛,独目灼灼,正气凛然,瞬间竟令太子生出错觉,敢情靳荣是真心觉得这件事乃是大忠义,自己才是反派。太子嘶声道:“你就不怕皇爷爷显灵,劈死你们这些乱臣贼子!”
靳荣脸上多丝狂热兴奋:“太宗当然会显灵。若不是他在九泉之下护佑,你又怎会千里迢迢跑来济南,自投罗网?可见先皇本心所向,从来不是你们,而是他真正后继之人,真龙!”
朱瞻基张张嘴唇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
靳荣欣赏着这位太子失魂落魄模样,袖子摆:“不过还是要多谢你才是。每次上朝觐见你爹,看到那张油乎乎胖脸,都想冲上去狠狠捶上顿。没想到,今天多少能得偿所愿,也算殿下你份功德。快想想晚上吃什吧,下去看见先皇总不能饿着肚子——这是臣唯愿为你尽忠之事。”
这时名亲兵跑进来,打断这场羞辱。他附耳说几句,靳荣“嗯”声,横瞥太子眼,微微露出憾色,但什也没说,径直转身离开。
整个大牢已经被提前清理过,所以靳荣走,偌大间牢房里转瞬只剩朱瞻基个人。他软软靠在墙角,个声音在心中响起:“你没有指望。吴定缘下落不明,于谦远在临清,苏荆溪孤立无援,谁能来救你?你身系重狱,什都做不得,不如乖乖等死……”
“住口!”朱瞻基不待它说完,便声低吼,将其强行掐断。
若换作从前他,大概会斗志尽失,坐以待毙。而从金陵到济南路波折,让太子从同伴们那里学到最重要件事,就是不能放弃。无论是宫城潜逃、后湖纵火、瓜洲水牢还是淮安船坝,无不是在绝境里拼出丝生机——济南府城,凭什例外?现在不是还没死吗?
朱瞻基缓缓抬起左手,朝右肩狠狠地捶下。那里箭伤已大半痊愈,只是箭镞还未完全脱出,被这捶,剧痛如电,瞬间激活行将沉沦神志。现在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,脑子闲着,心魔便会复苏。所幸刚才靳荣太过兴奋,在羞辱太子之余,透露出不少信息。
其中最重要,是靳荣无意中说出个词。
真龙?
这条“真龙”,显然是这场两京巨谋藏在最深处策划者,也是皇位之争最终受益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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