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赛儿到。
不，不对！吴定缘试图从混乱
思绪中捋出
条重点。
“太子是朱棣之孙，难道你们合作那个篡位者，就不是宗室吗？对
来说，加入哪边岂不都是仇人！”
唐赛儿长叹声：“拜你小子所赐，已经没有什
合作啦。教在金陵猎杀太子计划失败，北边那位贵人只怕己动
决裂心思。”
吴定缘怔：“决裂？”
“你也看到那位狻猊公子。他前去淮安接手截杀任务，就是个最明白不过征兆。老太太看得明白，这种皇位之争，跟庄户人家争夺家产没区别，不是友盟，那就是死敌，没有墙头可以骑。白莲教办事不力，迟早是要被灭口。”
唐赛儿微微苦笑，用手指捏捏眉心：“所以让小抹子你来帮，不是助那朱家贵人夺权，而是助圣教自保——因果这东西，真是奇妙，教因你而败，结果也将因你而活。”
这个转折，实在出乎吴定缘意料。他紧皱眉头：“那个贵人，到底是谁？”
根据于谦分析，这个纵贯两京大阴谋背后，只可能是朱瞻基两个弟弟，不是越王就是襄宪王。可惜情报不足，始终无法得出结论。虽然这对如今吴定缘来说，已无意义，可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。
“如今说与你知也不妨，那贵人便是……”
唐赛儿刚说到半，全身却猛然僵。吴定缘惊骇地发现，老太太脚边地面上，赫然多支长箭。这支利箭长约二尺，黑镞四棱，分别刻着四条血槽，而黄褐色箭羽是用桂竹笋壳做成——这是狼舌头箭，只有大明军中精锐才用得起这种货色。
这是从哪儿射过来？
吴定缘正要分辨方向，却见唐赛儿脸色骤然扭成铁灰颜色，整个人向前踉跄半步，捂着胸口仆倒在地。
突然，吴定缘心中生出阵强烈不安，连忙就地趴。下瞬间，嗖、嗖、嗖，三支箭影擦着他头皮飞过去，没入水面。如果吴定缘再晚反应那半息，便会被射成刺猬。
突如其来危机，反倒驱散吴定缘惶惑与混乱。他奋力抬起头，朝着大明湖畔望去，只见无数百姓正东奔西逃，柳枝散落地。有身披软甲大队官兵冲到湖畔，要举刀乱砍，要遥遥放箭。看那服色，似乎是山东卫所人马，更确切地说，是济南卫旗兵。
吴定缘眼力极好，他很快发现这些官军不是在随意屠戮，他们有明确目，就是抓出隐藏在人群中白莲信众。他看到不止个信众试图从柳林外逃，可惜不是被飞箭穿心，就是被乱刀砍杀。时间哭爷喊娘，喧哗四起，现场就像个炸坑蚂蚁窝。
昨叶何躲在太湖石背后，急切地冲这边探出头：“佛母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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