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清会通镇,因此叫作会通河,从此漕船不必绕行河南。咱们大明定鼎之后,又把会通河延伸开来,南到徐州镇口,北至临清,与湖漕、卫漕、白漕连通,从此南北字畅通。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?”太子听得十分认真。
“洪武二十四年,黄河在原武附近决堤,冲毁会通河,漕运顿废。直到永乐九年,天子为迁都北平,遂委派工部尚书宋礼,命他重开会通河,恢复漕运。”
太子“嗯”声,这名字他听过,好像刚去世没几年。
“欲要疏通会通河,有个极大麻烦。殿下且看。”于谦掏出小块干墨垫在油纸底下,位置恰好就在汶上县。原本平整舆图,高高隆起块鼓包。他手指点在鼓包上头,侃侃而谈:“会通河地势,就像座巨大拱桥。拱桥最高点,是在运河中段兖州汶上县,号称河脊,而拱桥南北两端低处分别是镇口、临清。宋尚书做过测算,从汶上县北到临清三百里,地降九十尺,南至茶城二百九十里,地降百十六尺。殿下可以想象,这种落差巨大拱桥地段,河水该如何流动?”
朱瞻基仔细端详着鼓起行路图,心想这果然是个棘手大麻烦,道:“水性善下,有中间这座河脊挺立,根本不可能从低处镇口和临清引水。唯办法,就是设法把水引到最高处汶上县,再居高临下注入运河,冲刷南北。”
于谦赞道:“正该如此!宋尚书为引水之事,茶饭不思,四处寻访熟悉水性河工,最终被他访到个叫白英当地老人。白英献上条妙计,叫作‘借水行舟,引汶济运’。”
太子咀嚼着这几个字,眉头紧皱,未得其意。
“白英老人说,会通河最高点在汶上县,汶上县最高点在南旺镇,而南旺镇最高点,是在北边处小村子,叫作戴村。戴村旁边有条汶水,河床高出南旺三百尺,乃是天造地设大助力。”
“等下,你先别说,让先猜猜。”太子凝视舆图良久,从于谦手里拿过炭笔,犹豫地从戴村旁河道上画道黑线:“如果在戴村这里设大坝,就能截夺汶水,让它流向南旺。然后在南旺建个分水坝,把汶水中分,注入南北河道,顺坡直下镇口与临清,便可以保证会通河水量充盈。”
“正是如此!”
于谦见太子对漕政这上心,刚才那点不愉快立刻烟消云散:“宋尚书法子,与殿下几无二致。他修起戴村坝,疏通小汶河,让汶水从南旺闸口注入运河。在入口处,有处分水鱼嘴,把汶水分两边,七分北流,三分南流。当地民间还有个说法,叫作七分朝天子,三分下江南——等下就能路过鱼嘴,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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