谦正要起身询问,朱瞻基已经“扑通”声跳进水里去,把他吓跳,这……是要干吗?
过不多时,朱瞻基气喘吁吁托着个湿淋淋人出来。于谦看,居然是吴定缘,只是昏迷不醒。他赶紧接过去抱住,转头,太子居然又跳下去。
先后往返四次,太子居然从水里捞出四个人来,除吴定缘,其他几个人都不认识。这四个人横七竖儿躺在地上,不知死活。太子斜靠在木凳旁,粗喘连连,感觉肺都要炸裂开来。
“这……是怎回事?”于谦大惑不解。
朱瞻基瘫软在地,没力气讲话,只是冲于谦比个手势,让他取些吃食回来。这里是偏院,几乎不会有人来,于谦便放心地留下他们歇息,自己跑出去找伙房。
汪管事早已跟伙房打过招呼,于谦便大胆索要。在伙夫和厨婆鄙夷下,他端着五张胡麻炊饼、大碗烂炖肉和几个烘芋头离开,回转偏院。那几个人已纷纷醒转过来,只是泡水泡得太久,精神还未完全恢复。于谦蹲到太子跟前,把炊饼撕成条,蘸着肉汤递给他,悄声问,那三位是谁?
太子口吞下饼条,三两下咽下去,这才回答道:“仪真县船户。”
“哎?”于谦惊。太子舍命相救,居然是三个破落船户,这可真是有点……有点古怪。
太子半是嘲讽地瞥他眼,道:“君为轻,民为贵,这不是你昨天教吗?怎?现在又觉得不合适?”
于谦很是尴尬:“呃,殿下……不对,公子仁民爱物,自是德政纶布之举,只是过于弄险。”
太子看看躺在地上他们,突然又轻轻叹息声:“先前不曾解,民间疾苦到底什样子……这救他们,只是求个心安吧。”紧接着,朱瞻基把在水牢里事讲给于谦听,听得于谦冷汗涔涔。原来刚才情况那紧急,难怪太子握不稳钥匙。
“你又是怎回事?”太子问。
于谦先把苏荆溪对汪管事怀疑说遍,朱瞻基连连称赞:“吴定缘果然没看错人,全靠她。”于谦又道:“们本打算赶到别业,见机行事。没想到走到大槐树路口,居然碰到她未婚夫郭芝闵父亲,淮左大儒郭纯之。他从泰州来瓜洲,是为赴今晚汪极宴请。”
朱瞻基皱眉,居然有这巧事?
但仔细想,也不算巧。当初没有郭芝闵那句“何曾食万,今见之矣”铺垫,汪极便送不出那条满是火药宝船。既然郭、汪之间有勾结,那郭父作为汪极座上宾,也不足为怪。
“郭纯之没想到,会在这里碰到自家没过门儿媳妇。他问苏大夫在这里做什,苏大夫告诉他,他儿子郭芝闵在南京横死,凶手就是汪极。”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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