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怎挑拨都不爱振翅,须子都茸拉着,心里就更踏实。
挑拨得差不多,赌师喊声“开闸”,然后拔走小木闸。汪管家那只气势汹汹扑过去,四牙刚相触,怪事发生。它还未合钳出力,便遽然向后退却,仿佛碰到什邪魔。朱瞻基那只稍微提起来点精神,朝它爬过去,对方又绕着躲开。
于是在斗罐里,出现番颇为诡异情景:骁将每次奋起攻势,都触即退;弱军无甚战意,反而逼得骁将绕着罐子跑。看客们大为讶异,不由得议论纷纷。汪管家更是憋紫脸,不明就里。
这两只虫足足绕半炷香光景,都跑不动。赌师见状,拿起木闸把它们分开,判朱瞻基勾胜——两虫相斗无果,但场面上朱瞻基更胜筹,是谓勾胜。
看客们爆发出极其热烈议论声,看不明白这回怎打。于谦在人群里长舒口气,偷偷问太子到底怎回事。
朱瞻基笑笑,他岂会不知这只下品蛐蛐没什胜算。但他之前在菜摊上弄点椒叶研碎,和着点点蜜水给它涂上,躯壳上便散发出种刺激味道。这味道最惹蛐蛐厌恶,对方再凶狠也不愿靠近。
说起来,这法子还是宫里小宦官发明。他们斗蛐蛐怕赢太子,便用这法子故意输。来二去,朱瞻基发现不对,这才把真相逼问出来。这法子只在宫里流传,整个京城玩斗虫都还不清楚,江南人更发现不其中玄机。
汪管事脸色阵铁青,下巴微抖。注便输几百两纹银,就算是大盐商家管事,也是剜去好大块肉。他勉强双手拱,说愿赌服输,当即唤来小厮取纸笔,要写借契。于谦过去托手腕,微微笑:“其实家公子只是以虫会友,旁还在其次。”汪管事听,顿时面露警惕:“不知小老儿何德何能,得蒙贵家青眼相看?”
若对方提出什非分要求,他宁可赔这钱。于谦笑道:“家公子要去京城探望病亲,苦于五月水枯,情急不能速行。求汪老念在他片孝心,帮忙办来份川上船荐书,这赌注们分文不取,荐书钞银依旧照付。”
洪熙皇帝确实“不豫”,所以“探望病亲”这话点毛病没有。汪管事听是为荐书事,颜色稍霁。这事对别人来说棘手,对汪府来说真不算难。汪管事问:“你们打算何时启程?”
于谦说:“最好明晨那班。”
汪管事怔,这要得真够急啊……他沉思片刻,说赌棚人多眼杂,主家在邗江河畔有处别业,毗近扬州所码头。待问问明天押船是哪个百户,打好招呼。洪公子索性在别业住上半宿,明日寅时出门直接上船。
两下谈妥,朱瞻基与汪管事便齐离开斗桌,其他斗客迅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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