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船是汪盐商在宴会现场报效,那这些火药来历便可以得到解释。
宴会之前,那是汪家自己船只,无论运什进去,旁人都难以觉察;汪极在宴会上当场报效宝船,应水夫船工自然也是汪家赠送。宴会散以后,太子直接坐船南下,东宫护卫根本没时间进行彻查。这位汪极当真是处心积虑,打个极其巧妙时间差,让东宫全体置身火药之上而不自知。
如此说来,汪极恐怕与朱卜花也是党,都参与这个横跨两京宏大阴谋。至于郭芝闵,他大概是专程赶到扬州,就为说那句“何曾食万,今见之矣”典故,给汪极制造个合适理由,把宝船送给太子。
船上三个人都万万没想到,你言、句,居然用各自掌握消息拼凑出真相角。苏荆溪没想到,自家未来夫婿居然也参与这场前所未有叛乱,神情颇为不安。
朱瞻基看出她心事,大手挥:“苏大夫担心什,他是他,你是你,既然还没过门,苏家不会受牵连。”苏荆溪勉强“嗯”声,算作回应。
“难怪郭芝闵没有去东水关码头,他肯定也知道有爆炸危险……”于谦喃喃自语,又看向苏荆溪:“苏大夫,你可知他平时都在哪里活动?”苏荆溪还没未回答,个声音从船舱外传进来:“想找郭芝闵?知道。”三人同时转头,原来是吴定缘摘下斗笠,把脑袋探进来。
于谦皱眉:“你也认识?”
吴定缘道:“他住太平门内御赐廊,对不对?”苏荆溪点头。吴定缘啧声:“他已经死。昨天早,爹接到消息,说御赐廊里砸死个监察御史。去现场看过,他是先被人弄死,再摆到床上,结果赶上地震又被砸烂脑壳。”
于谦悄悄侧眼去看苏荆溪,只见她肩头恰到好处地震颤下,但仅此而已。
“现场勘验尸身是你?”苏荆溪声音略显低沉。吴定缘把验尸观察如数说出,苏荆溪微微颌首:“判断得很准确,确实是先被人所杀,再被梁柱砸到尸身。”她没再说什,眼神里带着几分惶惑,几分颓然,却没什悲伤。
这位郭御史,只怕是整个布局里枚小棋子,完成使命,便被毫不留情地扫出棋盘。朱瞻基拍拍船帮,有些恼火地说道:“金陵御史、扬州盐商、禁军内臣……怎这个个全都跟朝廷对着干。那幕后之人,到底给他们什好处?”
“恐怕……这与好处无关。”苏荆溪抬起头,“殿下有所不知。民女之前诊治过几个*员,他们聊起迁都来,无不心怀惴惴。”
“为什?金陵重做京城,他们岂不都是正经京……”朱瞻基顿顿,突然反应过来。大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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