处。”
吴定缘垂下头,重新把视线放回到吴不平身上。随着海量鲜血从石块与地面之间缝隙涌出,老人脸色在迅速崩垮。可他还挣扎着支起脖颈,对着儿子说道:“……有件事,从来没跟你说过……”
“爹你别说,知道,知道!”吴定缘伸出手去,环住铁狮子头颅,声音颤抖着,“不是你亲生,十年前就知道!”铁狮子眼神凝,先是释然,旋即又变得感慨:“难怪你从那时起就……也好,可要说,不是这个……咳咳!红……红玉……”
吴不平还想说些什,可大量鲜血冲入喉咙,呛得他说不出话来。吴定缘握住他逐渐冰凉手,似是在哀求:“爹,你别走,咱们起去把玉露救出来!”
听到这句话,铁狮子嘴角微微露出丝欣慰,然后便永远停在这个表情。吴定缘环拥着父亲,也似永远停在这刻。于谦走过来,他想提醒吴定缘得早点离开,可腹中纵有千句典故与辞藻,看到蔑篙子那张枯槁悲恸面孔,时竟也说不出来话。
这时门洞内侧传来脚步声,两团灯火从外面照进来。这应该是刚才那两个守军听见动静,提着灯笼进来查看。
朱瞻基眯起眼睛,朝灯火方向望去。刚才他直排在队尾,眼下形势逆变,他反倒成直面敌人最先锋。吴定缘肯定指望不上,于谦战斗力也堪忧,这两个守卫只能靠自己来摆平。
不知为何,他内心居然浮现出不是恐惧,而是阵雀跃。
很多人都会有意无意忽略这点:他朱瞻基可不是在深宫里养尊处优柔弱东宫,实打实跟着太宗王帐扫过北,在沙珲原领略过风沙,在库楞海射过黄羊,单骑涉水渡过汹涌西阳河,在忽兰忽失温还见识过瓦剌纵横铁骑。
相比起北方那些粗糙凶蛮鞑子,这些南京守军柔弱像是娘们儿。
守军显然还不知道这边情况,还当有意外发生。他们提着灯笼左晃右照,首先看到是那个戴着枷板犯僧站在门洞当中,看不到表情。个守军问听见响声没有,那个沙弥点点头,拘着双手朝里面指,说石头掉下来。
两个守军知道门洞里吊着块大石,没想到它居然在自己当值时砸,阵抱怨。他们走过犯僧身旁,正要往里去查看。朱瞻基突然双臂抖,束手锁链“哗啦”声掉在地上,那两块木枷也应声裂开。右边块掉落在地,左边块则被他用左手拿住,狠狠朝着其中个守卫砸去。
那守卫哪料到这犯僧竟突然发难,脑后勺被硕大块榆木板子砸中,哎呀声被直接砸晕倒地。另外个守卫听到声音,急忙回头。朱瞻基本想趁灯影晃动之际故技重施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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