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吴玉露便跟着他离开。
南京城里应官建厢坊,居民须向五城兵马司上缴廊房钞。但收钞日子,般都是每个月十六日。再说吴不平是应天府总捕头,这点钞费早在优免之列。吴定缘听,便心中不妙。
他脑海里闪过南京城里有名些喇唬恶少,可他们欺负外乡人还行,谁敢动铁狮子亲眷?吴定缘从腰里摸出几张宝钞,问婆娘今天可还看到什?婆娘拿过去数数,塞进衣襟,满脸堆笑说吴老爹也回来过,下午有两个人抬着个沉甸甸银鞘子过来,在门口喊半天吴玉露名字,却没人回答,便又抬着回去。
婆娘说到这里,咂咂嘴,说那鞘子里怕不是有几十两银子。不防吴定缘却猛然抓住她双肩,面容扭曲得吓人:“你说爹回来过?”
“对对,大概午后不久吧,不过没呆阵就走。”
吴定缘放开那婆娘,心中翻江倒海般。午后时分,正是宝船爆炸之后最混乱时候,吴不平身为总捕头,怎可能有余暇回家!他回来干什?是不是与妹妹离开有关?
那婆娘还想打听白天东水关事,吴定缘没理她,带着满腹疑惑径直回屋子。
苏荆溪老老实实呆在墙角,见他垂头丧气回来,问他可有收获。吴定缘没好气地喝声闭嘴,然后从后厨拿起半壶酒,直接往嘴里倒去。苏荆溪道:“冷酒伤脾,你最好加热再喝。”吴定缘瞪她眼,骂声聒噪,咕咚咕咚又是大口。辛辣酒液灌入胃袋,非但没能抚平不安,反而激起阵烦躁。
父亲下落不明,妹妹不知所踪,在如此混乱南京局势之下,根本无从下手。眼下还有个囚犯拖累在家里,必须等于谦上门提人。诸事纷杂,即使用酒精也难以麻醉。吴定缘不由得怨恨起自己来,自从宝船在眼前爆炸之后,个接个麻烦盘卷不停,他挣扎得越厉害,被漩涡吞没得越快。
“知道你现在很焦虑,只是借酒浇愁愁更愁。与其自己喝着闷酒,还不如说给人听听。”苏荆溪声音再次在黑暗中响起。光听那从容语气,还以为她是在安抚病患,不是什阶下囚徒。
吴定缘“嗤”声,偏过头去。苏荆溪却不依不饶:“你黄浮于庭阙,赤现于蕃蔽,看就是酗酒之症。而且下极青焦,眉宇团结,必有郁结之情。”
“什鸟话,听都听不懂!”
苏荆溪叹口气:“就是说,你这个面相,看就是隐藏着很重心事,又无处排遣,只能常年借酒压制。以你年纪,居然积出如此之重郁气,可是不太寻常。”
“不要啰嗦,可没诊金给你!”吴定缘不耐烦地打个酒嗝,懒散地斜靠在门框边上。
“你刚才发现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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