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息声,手掌拍打着膝盖,似是感慨万分。曹丕抬头看,窗外蒙蒙微亮,这才惊觉两人竟谈整整夜。他慢慢挪动已经麻木双腿,反复琢磨老者最后话语,心情异常平静。这次对谈结束,他既无遗憾,也无不舍。
声音道:“天已大亮,会儿就会有人来赎小友你出去吧?”
曹丕道:“正是。”
孔隙里牛眼闪而过,声音道:“你这孩子,见识与悟性都不错,若非屈就书童,也是个可造之材,可惜,可惜。”曹丕站起身来,恭恭敬敬面墙而拜:“老先生金玉之言,受益良多,可比……呃,主人家教书先生强多。”
“哼,昨夜与你所谈,都是老夫这几年来殚精竭虑奥义,岂是寻常腐儒可比!”那声音傲然道,旋即又低沉下来,“昨夜之言,已有个题目,名曰《典论》。可惜监牢里无有纸笔,不能写下来,估计是没机会传世——想不到这《典论》唯个听者,居然是个小书童,嘿嘿,真是造化弄人。”
曹丕踏前步,大声道:“先生所言,已尽记在心。等禀明主人,抄录下来,为先生刊行,刻在石碑之上,必可大行于世。”
孔隙里眼睛消失,个疲惫声音传过来:“呵呵,你有这心思,很欣慰。不过等你出去以后,赶紧告诉你家主人,找个理由离开邺城吧,不要横死在此处。”
“为何?曹军不是远在官渡?”曹丕大惊。
对方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审正南这个人,对各地宗族觊觎之心已久。他把你们召来邺城,绝无好意。若不及早脱身,必致大祸。”
听到这话,曹丕脊背为之凉,不由得退后数步。审配对非冀州世族子弟怀有偏见,这谁都知道,可他居然打算对这些人下黑手,这却超出曹丕意料。他皱着眉头,轻轻咬住嘴唇,突然意识到,这老人对审配心思似乎若指掌,定和邺城高层有千丝万缕关系。
曹丕心念动,开口问道:“家主人是许攸先生旧识,有他在邺城庇护,应该没什事吧?”
声音发出声嗤笑:“许子远?他算得上什名士,趋炎附势之徒,天性凉薄之辈。你那主人,可谓是有眼无珠!”
“……听您这说,确实如此!自从进邺城以后,们就直找不到他。”曹丕巧妙地引导着问题。
声音道:“哦,这不奇怪。他之前惹恼袁公,被罚在家紧闭。除非有袁公凭信,谁也不得靠近……嘿嘿,待遇倒是比老夫强多。”
说到这里,曹丕忽然听到外面铁锁哗啦作响,有狱吏喊道:“魏文,有人来赎你!”曹丕整整衣襟,对着孔隙深深鞠躬:“先生昨夜教诲,在下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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