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来,轻轻地摩挲着刘协手上伤口,力度不轻不重,既像是抚慰,又像在调情。刘协闭起双眼,感受着女性温柔,复又睁开,望着漆黑房梁,忽然开口道:“能给朕说说,兄长是个怎样人吗?”
抚摸着他玉手猝然停,然后缩回去。好久之后,久到刘协以为她已经睡着,伏寿声音忽然从枕畔传来:“第次见到他,是在们大婚之夜。”
说完以后,她自己先笑起来:“当时董卓专权,又是以贵人身份入掖庭,所以有聘无礼。只有母亲阳安公主怜惜,为备杯合卺酒,让与皇帝同饮。你猜他进洞房之后,第件事是做什?他走到面前,把合卺酒泼在地上,指着窗外说:‘关西骄兵正在长安城里横行,董仲颖正在汉宫内啖肉饮酒,四方诸侯都在作壁上观。如今汉室就如同这地上酒水,你为何往这个火坑里跳?’”
“那你是怎回答?”
“说,既然嫁作人妇,自然从夫。想不到他冷冷地回答:‘朕不需要贤良淑德女人,朕要是扭转乾坤能臣。’那时候性子直,便争辩说女子如何无能,吕后、马后、邓后,哪个不是撑起汉家江山?他有点意外,便拉着手坐到床边,问起朝廷之事。之前听父亲谈论许多,倒也能应对自如。”
“其实那时候他也只有十四岁,比还小岁呢,却努力摆出副大人样子。他稚气尚存,可那种挥之不去沧桑感,却是同龄人里绝无仅有。们对新婚夫妇,就这和衣躺在榻上,说着国家大事,直到三更还未见疲意。最后两个人都困倦,他说很好,问是否愿意做他皇后,辅佐他重振朝纲。回答说母亲是汉室公主,流是刘氏血液。他难得地笑笑——他笑容总是很难见到——然后又脸严肃,说未来歧路坎坷,皇后这个头衔不能带来任何荣耀,反而会被推至风口浪尖。他让三思。你猜猜是怎答他?”
刘协在黑暗中轻轻地摇摇头。
伏寿笑道:“咬他口,也是咬在手掌上。他和你样,也没有躲开,而是任由咬出血来。然后他把自己血滴入合卺酒杯中,与对饮而尽。歃天子之血,起九州之誓,这就是们新婚第夜。”
刘协努力地在脑海里重建当时场景,外面骄兵悍将在皇城之内隳突纵横,两个少男少女,却在屋檐下搀着对方手,发下守护汉室誓言。他有些感动,也有些凄凉。起誓方,已经不在人世,这个誓言延续,便交到他手里。刘协第次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肩上沉重责任。
他转过头去,发现枕畔声音消失,取而代之是均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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