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。所以东单带游荡奉军残兵不多,路灯也多,治安尚算良好。
乱世归乱世,老百姓也得做买卖讨生活。好些原来在隆福寺、天桥、菜市口、牛街、东岳庙等地小摊贩看中这里清净,都跑这里来支摊子做生意,把路口堵个水泄不通,跟庙会似。
黄包车夫不愿意往里走,刘鸣没办法,只得下车,自己朝里头挤去。此时五月光景,大风落,温度就上来,微微已有初夏热劲儿,各种各样小吃全出摊儿,什冰酪、豌豆黄、酸梅汤、江米藕字排开,吆喝声此起彼伏,香气四溢,好多人在这儿吃碰头食。刘鸣挤着往前走往,忽然看到前头人特别眼熟,再定睛看,不是许城是谁?
刘鸣连忙拨开人群朝那边走去,看到许城正站在个粉鱼儿摊儿前。刘鸣喊声,许城看见他,做个手势,示意稍等片刻。老板见来客,连忙停打扇,口中吆喝也顾不得,急急忙忙抄起葫芦瓢没命往滚水里挤豆糊。许城回得头来时,老板早已做出两大碗粉鱼儿,抄过冰凉井水递到他眼前。许城从怀里掏出只青花大碗,把老板两碗粉鱼儿都兑在自己碗里,多讨要两抓黄瓜丝和勺辣子,然后掏出那方大白手帕扣到碗口——前几日大风才歇,空气里土腥味还是有点重。
结过饭钱,许城端着碗过来,笑着对刘鸣道:“媳妇加班想吃点清爽,出来买点夜宵。”刘鸣刚要张口,许城却伸手阻止:“等会儿说。”
两人从人群中挪出路口,朝协和医院走去。许城路小心翼翼地端着碗,脚步比平时更稳,仿佛那碗是柴窑所出珍宝。在他前方,深沉夜幕勾勒出协和主楼顶极富特色大屋檐曲线,排排红柱竖向分割,俨然如同宫阙般严谨而威严。此时医院依旧在运转,灯火通明,不时有医生和担架匆匆进出。
两人进主楼,来到护士值班室。许夫人正在低头写着病历。许城把碗搁在桌子上,又摸出副裹着布套筷子,倒杯开水烫下,柔声道:“先吃点东西吧。”许夫人抬起头,冲丈夫笑笑,问有没有加辣子,许城说加加,不过这东西不能吃多,对胎儿不好。
“说得好像你比还懂似。”许夫人嗔怪地瞪他眼,把那手帕从碗口拿开,交还到许城手里。
刘鸣之前就注意到许城这条从不离身白手帕,这会儿才看清手帕全貌,棉制,不算是完全素白,在角用金色丝线绣个英文单词:Peace,不知道是什意思。
许夫人是饿坏,拿起筷子吸溜吸溜开始吃。许城坐在旁边,双手搁在膝盖上,直在注视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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