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土,四周残墙破殿,护陵树木所剩无几。偌大个东陵,看似宏大,细处却透着无比萧索。
极宏伟死宫阙前,站着这个极渺小活人。大小,静动,构成难以言喻奇妙意象。
过不多时,队骑士也来到陵区。骑士们到石牌坊前,纷纷下马,先在牌坊前跪地叩拜番。为首之人双耳厚长如弥陀,正是毓方,紧跟其后是富老公,还有个浑身贵气胖子,走起路来战战兢兢,好像地上撒满钉子似。在胖子身后是名年轻漂亮大姑娘,齐耳短发,穿着白衫黑裙文明新装,队伍吊尾是个精瘦老头,胡子花白,动作却精悍得很。
这行人走过石牌坊,聚到许城身后。毓方好奇地探身过去看下,忍不住问道:“许先生,你这是在画什?工笔不似工笔,白描不像白描。”许城转过头推扁帽,咧嘴笑道:“难得来趟东陵,顺便做下考古素描。”
“哦……”毓方听不懂这词儿,又不愿意露怯,便摇扇子笑道:“也就是在民国,这要搁到大清那会儿,窥探圣陵可是砍头罪过儿。”富老公冷哼声,显然对许城这种僭越十分不满。许城径自收起画板往身后背,把三角板与铅笔插回口袋:“放心好,这跟堪舆没半点关系,乱不你们龙脉风水。”
满清灭亡十多年,现在还谈什龙脉风水,自然是在打脸。富老公双目瞪,就要发作,却被毓方拦住,轻轻摇摇头。富老公气哼哼地甩手,站到旁。毓方扫视圈:“药先生果然没来,这说五脉是不打算插手此事?”
许城淡淡答道:“东陵盗墓之事,城力承担。”毓方盯着他看阵,呵呵笑,不再追问,侧身让过身后几人,介绍。
那个战战兢兢男子,叫作毓彭。许城听才知道,原来他就是东陵守陵大臣。看他那两个黑眼圈,就知道这小子这些天来没少挨骂,寝食难安。毓彭躬到底:“毓彭戴罪之身,见过许先生。”他穿还是前清官服,就是旧点。打千,许城闻到股香甜味,再看,两个马蹄袖边都有火燎焦黄痕迹。
毓方又指着队尾那头发花白老者道:“这位是东陵左翼长阿和轩,镶白旗,姓瓜尔佳氏。”说到这里,又叹息着摇摇头,“当年驻守此处有两千兵马,如今护陵衙门里能使得动,只有他麾下几十名忠勇兵丁。”
阿和轩虽然年纪不小,头发花白,整个人却极有精气神儿,往那儿立,如同淬火精钢铁条般。许城注意到,他穿仍是八旗军服,腰间悬把短刀,那只骨节粗大右手始终握在刀柄上。至于那个穿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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