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进来以后,把火炬围成圈,分散在各处,开始检查身上装备。幸亏李泌把那个守卫尸体扔到维护工匠尸体旁边。这些人略扫眼,并未发现什异状。
李泌默默地矮下身子去,只留半个脑袋在水面。水车轮子声音,可以帮他盖掉大部分噪声。从这个黑暗位置,去看火炬光明之处,格外清楚。
这些蚍蜉大概也是来这里避开爆炸吧?不对……李泌突然意识到,这些人带全是武器,副要出击派头,不像只是躲避爆炸那简单。可如果他们想打仗,为何还要跑到水力宫里来呢?难道也要从水渠入口通道离开?
这时李泌看到,其中人掀开箱子,拿出堆浅灰色鲨鱼皮水靠,分给每个人。这个举动,似乎佐证他猜想。
李泌悄无声息地把身子潜得再深点,朝着水渠入口通道退去。他不能等,必须立刻离开。不然会儿这些人下水,他会被抓个正着。
李泌小心地移动着身体,逆流而行,慢慢地深入水渠入口通道。走到半,他突然停下来,脑海中迅速勾勒出幅附近长安城布局。李泌蓦然想到,萧规刚才让他站在灯屋上诡异举动,个可怕猜想渐渐在他脑海中成形。
他站在漆黑通道内,惊骇回望,心下子比渠水还要冰凉。
水力宫水渠有入口,必然就有出口。入口在南方,那出口就在北方。
水力宫正上方是太上玄元灯楼,灯楼北方只有个地方。
兴庆宫苑。
元载带着旅贲军士兵路朝着兴庆宫疾行,沿路观灯人数众多,十分拥堵。他也不客气,叫着“靖安司办事”,喝令大棒和刀鞘开路。前头百姓没头没脑被狠抽顿,他们趁机在斥骂风浪中豕突猛进,很快便赶到兴庆宫前。
路上,带队那个旅贲军伍长直在询问,到底去哪里,去做什。他是个标准军人,对于含糊命令有着天然抵触。可惜元载自己也答不出来,被问急就用官威强压下去。
当他们抵挡兴庆宫广场附近时,元载首先注意到,不是那栋高耸入云太上玄元灯楼,而是它旁边勤政务本楼。那屋脊两端琉璃吞脊鸱尾、飞檐垂挂鎏金銮铃、云壁那飘扬起霓裳角,斗拱雕漆彩绘,每个奢靡细节,都让元载心旌动摇,对那里举办酒席不胜向往。
此时楼上灯火通明,隐隐有音乐和香气飘过来,钻入他耳朵和鼻孔。元载耸耸鼻子,闻出安息香和林邑龙脑香味道,这都是平时很少碰到珍品,可在楼上,却只是给宴会助兴作料。
“不知何时,也有资格在那里欢饮。”元载羡慕地想到。他感慨阵,拼命让自己神游思绪归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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