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河北那边啊,记得你们那出个平卢节度使?”
“对,安禄山安节度,就是营州。”护卫恭敬地回答,“就是他麾下越骑。”
听到这名字,张小敬就着烛光又看得仔细点,果然这个护卫有点胡人血统:“那你怎会从平卢军跑到这里来?”
护卫苦笑道:“长官擅动军粮,中饱私囊。转运使派账房来查,反被他把火连粮仓起给烧死。因为之前得罪过长官,被他说成纵火之人。无从辩白,只能逃亡。”
“咳,哪儿不是这样?天下乌鸦,总是般黑。”前面护卫插嘴道,想必他也碰到过什怨恨之事。后面护卫辩解句:“安节度倒是个好人,讲义气,可惜这样官太少。”
张小敬只是起个头,这两个护卫自己便大倒起苦水来。看来萧规找这些人,经历都差不多,都是受大委屈军中精英。
“您又是怎认识龙波长官?”其中个护卫忽然好奇地问道。
“呵呵,这可说来话长。”张小敬把自己和萧规在烽燧堡经历讲出来,听得两个护卫阵惊叹,眼里闪着钦佩与同情。
他们可没想到,眼前这独眼汉子,居然和萧规是同场死战中幸存下来,难怪两人关系如此融洽。他们对曾经起上阵杀敌人,有着天然好感和信任。
张小敬继续讲他回长安当不良帅经历、闻记香铺遭遇,还有在靖安司受种种委屈,很坦诚,没有什添油加醋地方。两个护卫几乎都听傻,这个人个时辰之前还是最危险敌人,可现在却成首领好友,可仔细想,他转变立场原因,实在是太让人理解,把人逼到这份儿上,怎可能不叛变?
这段路走下来,两名护卫已经被张小敬完全折服,无话不说。没费多大事,张小敬便套出萧规对他们叮嘱:“只要张小敬和毛顺不主动离开玄观外出,就不去管。”
不外出,便不能通风报信。换句话说,在灯楼和玄观内随意行动都没问题。
张小敬摸到萧规底线,心里就有底,他忽然抛出个问题:“你们恨朝廷吗?”
两名护卫异口同声:“恨。”
“如果你有个机会,让大唐朝廷毁灭,但是会导致很多无辜百姓丧生,你会做吗?”张小敬声音在黑暗中不徐不疾。
“当然做。”又是异口同声。很快个声音又弱弱地问道:“很多是多少?”
“五十。”
“做!”
“如果你们报复朝廷行动,会让五百个无辜平民死去呢?”
“会……吧?”这次回答,明显虚弱不少。
“那五千人呢?五万人呢?到底要死多少百姓,才能让你们中止这次行动?”
“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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