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老者托着烛台,烛光照在脸上重重皱纹里,光影层叠,让人无法把握他真正表情。
“都尉该知道,们守捉郎要为委托者保密。这个要求,恕难从命。”
张小敬冷哼道:“现在这个暗杀委托,牵连到桩危及整个长安城大案。朝廷必须知道答案,有意隐瞒者,以同谋论处!”老者不屑笑:“守捉以诚信为本,否则何以取信天下人?别说都尉,就是京兆尹亲临,也不能说。”
张小敬怒火中烧,拳重重捶在墙上,屋内书架都为之颤。老者手里烛台却稳稳托着:“小老只有人在此,都尉尽可以锁拿拷问,绝不反抗,但也别指望在下能说什。”张小敬“唰”地掏出弩机,顶住他脑门,阴恻恻地说:“刘十七当初也是这说。”
他没说下面话,可动作表示得很明白。能用刘十七暗语进入这里,自然是已得全盘交代。老者右侧眉头轻微地抖下:“十七违背戒律,祸及家人,救不他。守捉郎,守捉郎,恩必报,债必偿。”
这是守捉郎箴言。守捉郎外出做事,家眷都要留在守捉城内。刘十七泄露火点秘密,就算他逃得性命,家人却死定。
张小敬道:“岂止是他,长安若有什变故,整个守捉郎全都要死!”
老者见张小敬声色俱厉,叹口气:“委托人姓名、身份,小老是绝不能透露,不过都尉想问别,权限之内,小老知无不言。”
能在长安城当火师,果然都不是般人。他知道张小敬背靠官府,不好太过得罪,便提出个变通法子。守捉郎在京城有独到情报网,说不定掌握着靖安司所不知道资料。
张小敬便把突厥狼卫与阙勒霍多事说遍,问他是否听到过什。老者听完之后,大为骇异:“小老今日未曾出门,不知外头……居然出这大事。容在下去查询下。”
他托着烛台,转身走到书架深处。
张小敬把手弩搁在桌子上,略带烦躁地等着。他对靖安司遇袭也极度担忧,刚才那拳与其说是吓唬火师,不如说是发泄内心焦虑。
这时檀棋悄悄扯下张小敬袖子:“这个老头,身上有苏合香味道,却没有樟脑味。”张小敬“嗯”声,没有任何反应。檀棋有点起急,男人这方面怎如此迟钝:“他说天都待在书肆里,那怎身上点樟脑味都没有,反而全是外头苏合香?”
张小敬瞳孔陡缩,他“哗啦”声推开身前案几,凶猛地跃进书架。那烛台被挂在竹架旁铜钩旁,旁边空无人。
不,准确地说,还有人。这里有个五十多岁短髯胖子,身披狐裘,躺倒在书架之间,咽喉被割开道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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