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支弩箭从另外侧飞射过来,
恰好钉在曹破延脚边土地上。张小敬身影跃入院内,
个迅速翻滚,落在离曹破延三十步开外开阔地带。天宝三载元月十四日,申初。
长安,长安县,光德坊。
徐宾卷卷地翻阅着记录,手指滑过粗糙纸边,墨字行行跃入眼帘。
刚才李司丞说句气话:“所有能点着东西,都给彻查遍。”这给徐宾个新灵感——能引起火灾,可未必只是油哇。
每天运入长安城物资,少说也有几百种,能点着可真不少。徐宾循着这个思路,调来这几天报关资料,去查分类目录,看是否有可疑大宗易燃品。
可是查很久,他却无所获。
易燃品不是没有,大宗交易也很多,可徐宾仔细琢磨,发现这些都不切实际:柴薪太占地方,纸草易燃也易灭,竹木运输太麻烦,烛膏、布绢、丝麻成本太高。想用这些东西制造场火灾很容易,可要迅速焚尽整个长安城,太难。
靖安司之前做过物性模拟,结果发现,油,且只有油,才是迅速引发大面积火灾最佳手段。它易于隐蔽运输、长于流动、易燃,而且火力凶猛。突厥人如果打算在今晚烧掉长安城,油是唯选择。
这根本还是靖安司早先得出结论。
徐宾颓丧地把文牍推开,揉揉酸痛眼睛,觉得自己纯粹是想升官想疯。他正想吩咐仆役把卷宗卸走,胳膊肘抬,案边砚台被碰掉在地上,哗啦声摔碎成数块。墨汁飞溅,洒得到处都是。
徐宾怔怔地注视着地面,忽然拍脑袋,猛然抓住仆役胳膊。他急声报出连串编号,让仆役迅速把指定卷宗调过来。徐宾蹲下身子,但没去捡砚台,而是用指头去蹭洒在地板上墨迹,很快指尖便蹭得片黝黑。徐宾嘴唇不期然地翘起来,双目放光。
靖安司卷宗存储很有规律,调阅方便。没会儿,仆役便把他要文卷取来。徐宾连束带都等不及解,把扯开,匆匆浏览番。他很快就找到想要东西,先是欣喜,然后是惊讶,到后来脸色变得严峻起来。
他把文卷抓在手里,匆匆离开座位,走到沙盘前。李泌仍站在沙盘旁眉头紧皱,那条拂尘不断从左手交到右手,又从右手交到左手。
徐宾过去拱手:“李司丞。”李泌头也没抬:“何事?”
“卑职也许……嗯,大概已经猜到……哎哎,突厥人或许打什主意。”徐宾说得有些不自信,却丝毫不损语气中兴奋。
这句话终于打动李泌,他转过脸来:“讲!”
咚咚咚咚鼓声,自远方传来,栋栋望楼依次响起同样节奏,逐渐由远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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