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里配和李卫公比。”
“看他直在偷看你,你可不要做红拂啊。”
“……呃。”檀棋面色红,话登时接不下去,狠狠地剜他眼。李泌哈哈大笑,疲劳稍去,忽然又轻轻叹息声:“你若知道他来历,就不会这说。”
“难道还是罗刹鬼转世不成?”檀棋撇撇嘴。
李泌道:“那是在开元二十三年,突厥突骑施部苏禄可汗作乱,围攻安西拨换城。当时在拨换城北三十里,有处烽燧堡城,驻军二百二十人。他们据堡而守,硬生生顶住突厥大军九天。等到北庭都护盖嘉运率军赶到,城中只活下来三个人,但大纛始终不倒——张小敬,就是幸存三人之。”
檀棋用衣袖掩住嘴唇惊讶,光从这几句不带渲染描述中,都能嗅到股惨烈血腥味道。
“张小敬归国叙功,授勋飞骑尉,在兵部只要打熬几年,便能释褐为官,前途无量。可惜他与上峰起龃龉,只得解甲除籍,转万年县不良帅,任就是九年。半年前,他因为杀死自己上司而入狱。”
檀棋倒吸口凉气,不良帅上司,岂不就是万年县县尉?下杀上,吏杀官,那可是不义之罪,唐律中不得赦宥十恶之。
“为什他会杀死自己上司?”她问。不过李泌只是微微摇下头,檀棋知道公子脾气,不该说绝不会说,于是换个问题:
“公子你为什会选这危险家伙?”
李泌抬起手掌,猛然在虚空抓:“只有最危险家伙,才能完成最艰巨任务。长安城现在危如累卵,非得下服至烈至刚猛药不可。”
檀棋叹道:“公子眼光,檀棋从不怀疑。只是周围人会怎想?贺监又会怎想?还有宫里那位……公子为那位,可是往自己身上加太多负担。”
她太解大唐朝廷。靖安司这种地方,就是个天然靶子。哪怕有点点错漏,执掌者就要面临无数明枪暗箭。
李泌把拂尘横在臂弯,眼神坚毅:“为他也罢,为黎民百姓也罢,这长安城,总要有人去守护——除之外,谁又能有这心智和胆量?虽是修道之人,亦有济世之心。这份苦心,不必所有人都知道。”
这时徐宾捏着张纸匆匆跑过来,口中高喊:“名单出来!”
徐宾他们完成个不大不小奇迹,居然真在两刻之内汇总出数字。名单上有七八个名字,都是这五年来四类货物出入量比较大胡商,依量排名。
李泌只是简单地扫眼名单,立刻说:“传望……不行,望楼转译太慢——张小敬现在何处?”檀棋知道公子已经进入任事状态,收起谈笑,指着沙盘道:“西市第二十字街北曲巷前,姚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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