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得辨不出颜色,如同阴曹地府无名业火中爬出来厉鬼般,声色俱厉,句句生寒。
突然,她猛地往后退步,那柄长剑从身子里抽出,身子摇晃两下,委顿在地。颜淡透过车帘缝隙看去,只见那个女子挣扎着抬首望过来,直望进她眼中,曾经娇美朱唇灰败如凋谢花,用尽力气无声地吐出两个字。
报仇。
颜淡终于看清楚那女子脸,和画像中模样,柳眉如弯月,眼波似水,可她脸上神情却是说不出可怖扭曲。她用唇语告诉南昭,报仇。她在世上向着自己孩子说最后句话,却是报仇。
“看来这是他们孩子……”只粗糙大手伸过来,“还起烧,模样都呆呆,看来都病糊涂。”
颜淡努力地辨认眼前这个人是谁,那人还很年轻,手上结着茧,肩膀厚实,眉间……赫然有颗黑痣!
她缓缓道:“追上马车共有三个人,其中个是法云大师,看见他眉间黑痣。第二个,是邑阑父亲,他那时相貌和现在变得不太多……最后个,看不清楚,天色太暗……”
柳维扬已经从椅子上长身站起,语调也变得有些急切:“再看仔细点,是不是……”他话音未落,只听颜淡已经抢先开口:“是水荇爹爹!”
柳维扬沉默片刻,淡淡道:“就这样罢,知道有这回事就够。”
颜淡收咒术,脑中反反复复是那个眉目浓丽女子临死前神情,忽见柳维扬走过来,用被子将南昭卷,负在肩上,转身要走:“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?”
“送回他房间。”
南昭直和水荇那家子住块,她原来还不知道有这样段往事便罢,现在亲眼看到,便觉得这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:“这怎行?他是和仇人住个屋檐下面!”
“这多年都住过来,直相安无事,现在也不会有事。”柳维扬脚步轻捷,转眼间已经连背影都看不见。
颜淡看看唐周,又看看余墨,忍不住问:“你们不会觉得南昭就是那个连杀三人凶徒吧?”
唐周站起身,言不发地走出去。
余墨搁下茶盏,缓缓道:“法云,bao死那晚,南昭也在浮云寺。而他能接触到兵器只有那种未开锋、用来练武剑。现在连下手原因也寻到,难道不是?”
颜淡大略回想遍,又问:“可是那个‘诅咒’该怎解释?”
“那位夫人过世前,不是说,她诅咒他们死后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。”余墨站起身,待走近伸手拂过她侧颜,低下声音,“颜淡,有很多事情,并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。有些事,投入太多,失望也越大。”
颜淡仰起头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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