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聊什
？”程肃年睁开眼睛，在黑暗中望着天花板。
“闲聊
下？”封灿试探道，“比如，你为什打职业？”
“……”
程肃年记得这个问题他以前问过封灿，现在竟然被反问
。他忍不住轻笑声，有几分自嘲
意味：“为梦想。”
“你当时……”
“
当时十六岁，九年。”程肃年说，“过得真快。”
“……”
封灿卡壳下，九年前他才十岁，对那时候事情没什记忆，只知道当时电竞圈还没形成所谓“圈”，人少，市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，职业选手也没那“职业”，不过是群热爱游戏少年去打比赛罢，远远比不上现在“正规军”。
这意味着，那种环境下打职业没有前途可言，还会被人用有色眼镜看待，认为他们是被游戏残害网瘾分子，整天不务正业。
想必程肃年当年也经历过这些。
“你当时是怎决定呢？家里同意吗？”封灿想起自己，“开直播时还在读书，后来来打比赛就退学，爸妈发通火，但没管住。”
“家里也不同意。”
程肃年回想下，那些都是九年前往事，离现在已经很遥远。
他和满大街普通人样，出身于个没什值得讲普通家庭，没钱，也不算穷。他上学时成绩优秀，老师喜欢，同学羡慕，被父母寄予厚望，希望他以后能出人头地。
但是后来他迷上网游——由于他直是个“乖孩子”，不淘气不叛逆，父母对他很放心，平时管得不严，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他是从什时候开始爱上打游戏，直到他突然宣布，说自己已经做决定，要退学去外地打职业比赛。
这个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，程肃年父母、亲戚、甚至学校老师，所有知情人都来阻止他，用尽各种方法，希望他“迷途知返”，不要因玩物丧志毁自己前途。
程肃年尝试过和家里沟通，但当时社会主流接受不这个行业——这甚至都不能说是个成熟行业，那时切刚刚起步，电竞选手即使拿冠军也只能小范围内狂欢，放眼整个社会，他们没名没地位也没钱，打几年职业就等于浪费几年人生，等你浪费完青春之后，还想再融入社会，能有什出路？
——退役当主播开店赚钱是现在方式，当年直播行业还没兴起。
更何况，他放弃前途去打比赛，还不定能拿冠军，更大可能是荒废学业，最后什都得不到。
程肃年是北方人，他执意要走，去上海投奔个在网上认识“前辈”。
离家前最后个夜晚，他爸爸在客厅里抽宿烟，不停地问他：“你到底想干什？你究竟为什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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