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多年前,也曾有个人对左正谊说“做自己很重要”。
是他奶奶。
那是八年前事情。
有天,十岁左正谊放学回家,发现家门口站着个老太太,她穿着颇显贵气,贵气中却透着拘谨,仿佛衣服是借来,不敢弄脏,因此举动小心翼翼。
她头发白,半口假牙,腰略佝偻,操着口外乡口音,叫他:“你是左正谊?”
左正谊听不太懂这浓重方言,不知她是哪里人,有点疑惑:“叫吗?”
老太太手里捏着张照片,看看照片,看看他,对比之后确认他身份,如释重负笑弯眼,说:“正谊,是你奶奶。”
“啊。”左正谊应声,下意识紧紧书包背带,躲开老太太伸过来手。后者却不叫他躲,揽住他肩膀,盯着他脸仔细看又看。
“你长得像爷爷。”她才刚笑出来,忽然又抹泪,眼中盛满大人心事,泪花映出他迷茫和无措。
当时,左正谊刚赶走拿钱打发自己爹,对父亲家那边没什好感。
但老人不样,她又哭又笑脸慈爱扯着他手,似乎很喜欢他,左正谊下子紧张起来。
纪决每天都和左正谊起放学,在旁边看着他和老太太亲热,眼神充满警惕。
当时纪决是很排外,左正谊知道。
但老太太在潭舟岛待个星期,几乎把左正谊宠上天,纪决跟着沾光,也吃很多好吃。
左正谊虽然才十岁,却年少早慧,想得多。
有天下午,他问:“奶奶,你为什来找?”
老太太犹豫下说:“想带你回家。”
“……”
左正谊顿时攥紧手,连脖子都有点僵。他是紧张,这种紧张很复杂,像是期待担忧和恐惧混合体,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心情,但知道,对面这个老人决定很可能会改变他生。
但紧接着,老人忽然叹口气,说可惜:“做不主啊。”
她抱着左正谊哭场,把她为何而来缘由从头到尾讲遍。
她说,她住在左正谊爸爸家,那是她亲儿子,但儿子和儿媳对她不好。
当然也算不上坏,只是普普通通相处,和大部分家庭里被无视或被嫌弃老人样,她与他们维持着表面和谐,感觉却像寄人篱下。
因为她要靠他们养活,难免有点低人等。去年她还生场大病,治疗花十几万,从此更坐实家庭“拖油瓶”身份。
孙子也和她不亲。
那个男孩比左正谊大,八年前当时已经上高中,青春期叛逆,又被妈妈宠坏,性格相当糟糕。
她每回主动尝试和孙子亲近,都被排斥,次数多就不敢再往前凑。
她像家里边缘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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