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裴聿拒绝
，说晚高峰，路上太堵，不如坐地铁。
他们踏着昏黑
夜色，并肩走出小区。
太冷，徐涓被风吹得鼻尖通红，他伸手去揉，手指尖也被冻红。
裴聿侧着脸看他。
裴聿总是这样，不说话，但
直在看他，防备，欢喜，羞恼，依赖，冷酷……许多种眼神，到现在归于平静，但还是在看着他。
徐涓心头发酸，勉强笑笑：“地铁站就在那边。”他抬手指，很近，“早点回去，吃点饭，好好休息吧。”
“嗯。”裴聿应声，走出几步忽然回头看他眼，似乎想说什
，但没开口。
徐涓也不问，他目送裴聿走远，不见，站在原地发会呆。
当朋友是自欺欺人鬼话，他们心知肚明，谁也不可能真把对方当成朋友。
但他们之间需要有段安全距离，犹如在名为“恩断义绝”万丈深渊上架座桥，桥左右两端，人各占边，不舍得背道而驰，只好谨慎地隔桥相望。
总有天，他们能跨过这座桥。
……
徐涓拍拍自己脸，太冷，冻僵。
他回到楼上，给自己点个外卖，然后打开微信，查看裴聿朋友圈。
这个多月，裴聿只发两条。
条是随手拍路边风景，图片色调很暗。另条是大段文字，徐涓正在读呢，只看见第句是“混账人渣王八蛋，你到底是不是人”，后面还没看清呢，他不小心滑到屏幕，刷新，这条就没。
“……”
徐涓愣下，怎没？删？删得太及时吧？
刚加回好友就删朋友圈，这条果然是骂他。
可骂都骂，还遮掩什呢？裴老师真是脸皮薄。
徐涓没忍住，点开裴聿对话框，发过去个内涵十足笑脸。
裴聿那边闪下“正在输入”，但好久没回复，估计是被他尴尬到。
徐涓心满意足地想，哎，
可真烦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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