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方时醒来时窗外天光大亮，卧室
窗帘太薄，挡不住炽盛阳光像水
样泄进来，照得他不禁眯起眼睛——
……几点
？
他往旁边摸把，空，盛约已经走。
柏方时盯着天花板，恍惚地回想下。
盛约走时候他好像有印象，当时他听见床下有动静，半睡半醒中睁开眼睛，恰好看见盛约俯身过来，亲亲他脸。然后盛约把衣服穿好，把他手机闹钟关，调成静音，临出门前又亲他下。
他隐约记得自己有回应，似乎又没有，他睡得太迷糊，盛约故意不叫醒他，就这样连再见也没说，非常安静地走。
柏方时不确定是不是梦。
他在床上呆很久才起来，昨晚做得太过火，现在浑身上下哪都疼。但是身体酸痛没对他造成困扰，他仿佛灵魂抽离体外，整个早上——早上已经结束，应该说上午——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
，脑筋非常迟钝。
刷牙时候，柏方时终于克服莫名抗拒心理，看眼时间。
不出意料，已经快到十点，盛约这会应该在飞机上，他用冷水洗完脸，稍微清醒点，从浴室出来，查查这趟航班降落时间，准备到时再给盛约打电话。
今天是他们分开第天。
盛约是独自个人上飞机，没把狗抱走，柏方时从卧室出来才发现它在客厅里乖乖呆着，看到他，不情不愿地走近几步。柏方时懂它意思，立刻脑补出副画面——盛约临走之前和它道别，警告它要听哥哥话，不许闹。
柏方时低头笑下，笑意没到眼睛，惆怅地叹口气，然后去喂狗。喂狗时候他才想起自己也该吃饭，从昨天下午到现在，他点东西都没吃，中途又做消耗体力剧烈运动，现在忽然想起来，饥饿胃顿时开始抗议。
人就是这样，不管心情好不好，饭不能耽误。
弟弟呢？他在吃飞机餐？
柏方时把昨天晚上扔进锅里面条捞出来，丢进垃圾桶，边做饭边想，盛约在国外衣食住行都安排好？这祖宗是个挑剔精，好在他以前就在那边上过学，不至于人生地不熟。
吃饭，又整理房间，亲手做次大扫除，柏方时身体本来就不舒服，忙完这些终于觉得累。
累有累好处，至少又忙又累时候脑袋能放空，什都不会想。
他去洗个澡，赤裸着回床上躺下，努力会，没睡着，于是拿出手机上网。
今天是圣诞节，他看见微博上片庆祝才想起这回事。顺着首页往下滑，很多人都晒节日照片，有个朋友很过分，把过去几年和自己女朋友圣诞合照拿出来，拼个九宫格，直言“感谢今年依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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