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破坏城外百多亩麦田后,“去胡来王”唐靡当儿让部众们停手。
婼羌人没有文字,但有历代首领口口相传史诗。
他们祖先原本居住在河湟之地,但最终厌倦诸羌部落为大小榆谷,几代人相互掠夺仇杀生活,毅然西迁。
部族顶着,bao风雪,沿着羌中道,经过高原、盐湖和冰川,穿过阿尔金山垭口,抵达西域东南角,这片雪山、沙漠、湖泊和草原相杂土地。
高原湖泊洁净无染,数不尽藏羚羊和野驴群可供狩猎,而在高原上冰雪未化,草还未长时,还能朝低处走,越靠近罗布泊,水草就越是丰饶。
也就是在这,婼羌与楼兰人第次相遇。
婼羌人自从西迁后,与楼兰打交道百多年,也抢他们百多年,已经产生默契:座城就要百担麦面,不多拿,也不少拿,毕竟明年还要来呢,做事得细水长流,而不是图时爽快,拿到粮食就离开,绝不滞留。
婼羌人自认为很守信义。
“狩猎不杀母羊和小羊,这是规矩,食谷而不乱杀人,这也是规矩。”
破城而入这种事他们更不会做,来整个部落丁壮就五六百,不必要战斗会损耗人口,其次,就算打下城,然后呢,留在这里统治?
婼羌人对切海拔太低土地都毫无兴趣,因为他们赖以为生牦牛受不这里酷热,所以只适合春天跟着野驴群来此狩猎,顺便放牧羊群,入夏就要回山上去。
所以,即便唐靡当儿让族人破坏海头城外麦田,也是适可而止,这只是为让城内楼兰人想清楚,究竟是百担粮食划算,还是今年颗粒无收划算?
但楼兰人并未给出回答,反倒是到下午时,海头城忽然竖起十来面黄旗!
年轻辈婼羌人不知道这是什意思,但唐靡当儿却眯起眼睛,想起二十多年前,那支大军从南道经过时,从楼兰到于阗,整个道路上尽是亮眼黄色旗帜。
那也是婼羌人次重大失手,先是匈奴派人来,让婼羌人袭击跟在那支大军后面粮队,结果婼羌人才劫三五辆车,便被支彪悍骑兵路追击,或是被杀,或是被俘。
婼羌人从此长记性,就像狩猎时好好野驴不打,却偏去惹,bao怒棕熊干嘛?往后见到打黄旗使团,他们只在山石上远远看着,绝不去招惹。
而当匈奴再派人来联络时,当时刚当上首领唐靡当儿更做个决定:杀死匈奴使者,将头颅送去阳关——婼羌人领地沿着阿尔金山北麓分布,西边直达且末,东边与阳关相接,他们与汉朝距离,比楼兰还要近。
唐靡当儿判断是对,匈奴隔着楼兰,对婼羌人无可奈何,倒是婼羌讨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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