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耸沙山上艰难往下滑。
装楼兰王木函被奚充国绑在胸前,即便塞稻草,仍能听到咚咚作响,傅介子信则贴身揣在怀里,此外除天份量馕、水,以及武器外,其他切累赘都被丢弃。
三垄沙沙很滑,风也大,更主要是心情与去时大异,三人都很焦躁。
于是在从第二道沙垄往下滑时,来自右扶风骑士粟大心里急,竟连人带马滑下去,快倒是快,可坐骑马腿却折,瘸拐,连第三道沙山都爬不上去。
“别管马,待会吾等共骑。”
与粟大关系好陇西人司马舒催促他快点爬,在快上到沙山上时,还打趣道:“粟大,屁股洗干净没,待会共骑时,要在你后头。”
“尔母……”
粟大骂半却没骂出来,因为率先登上沙山他看到,在北面两里左右位置,亦有十余名匈奴人刚刚登顶,也在朝他们看。
“胡虏真不笨啊。”
奚充国咬着牙,看来那些匈奴人识破吴宗年计策,在向西追逐之余,还派十数人来追自己。
这是场比拼,比谁能又快又稳下到沙山之下,比谁上马后能以最短时间加速,朝如无数条黄土巨鲸搁浅魔鬼城冲去!
但要命是,粟大马已经折,他只能与司马舒共骑,虽然那马是上好河西马,载两人没问题,但毕竟是多上百斤重量啊,速度始终快不起来。
“粟大你会不会骑马?胡虏只在里外!”
司马舒还真在粟大后面,边拼命打着鞭子,边破口大骂,按照他俩速度,被追上是迟早事,甚至会拖累奚充国——他是使节团骑术最好人,坐骑也速度最快,但直没尽全力,等着二人赶上。
再回头,胡骑已追至半里地。
粟大咬咬牙:“要不然下去……”
“你家中还有妻儿等着,你下个屁。”
不等他说完,后面司马舒便大声叫嚷道:“去土丘里躲躲。”
说罢粟大只感觉身后轻,司马舒已滚落下去,朝片地形复杂土丘钻去,这垄城里只剩下他回声。
“奚骑吏,粟大,家在陇西郡成纪县北乡坡头里!若死,记得去报个信,叫母别瞎哭嚎!”
少个人后,粟大马速顿时快起来,稍稍追上奚充国。
奚充国回过头,看到有三骑胡人分出去,去追徒步逃走司马舒,但仍有十人紧跟不舍。
“唉!”
奚充国只恨,恨身上木函和书信,若非念着这两样东西,他大可带着粟大与司马舒,和胡虏在此决死战,纵死又如何?六郡良家子从来就没怕过。
但使命,就是比性命还重要啊!
他也恨自己擅长弩在马背上无法如弓箭般施展,否则大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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