峡不过两百里距离,顺利话数日可至,但刘季他们航行,依然艰难万分,白天风浪不大时,还能在甲板上吹吹海风,而当入夜后,看不清海岸船便显得形单影只,命运沉浮不定。
两百余人被安置在主甲板下方缺乏照明长舱室里,每个人睡在个狭窄空间里,舱底往上散发出阵阵恶臭,再加上同行乘客因为晕船哭喊呻吟,船只摇晃陌生动作,打翻夜壶传出呕吐物和屎尿骚臭味,争吵、斗殴、臭虫和跳蚤,叫人烦闷不已。
刘季辗转难眠,他蹒跚地走着,避开臭气熏天船舱,登上甲板,坐在船侧木头上,朝向大海,手里紧握着绳索。
海上虽然有风,bao危险,但也有喜悦和美丽瞬间,大海像丝绸样泛着涟漪,起伏不定,水面上明月皎洁。
在刘贾持刃胁迫下,负责领航徐宁看着星辰和指南针,让船只直往东南行。
刘贾是个旱鸭子,颠簸路,早就将肚子里东西吐得干二净,酸着脸坐在甲板上。
岸上再勇猛汉子,到海上,依然要脚底打滑。
在这凶险莫测夜里,他忍不住问徐宁道:“扶桑,当真能去到?”
“也许已有人去过。”
徐宁边看着手里罗盘,边笑道:“早年夫子在海东派人问过,弁、辰两地韩人曾以小舟过往扶桑,当然,去人再也没有回来,不知真假。”
“而在中原,也早有人尝试过。”
徐宁打着比方:“夫子计算过洋流和季风,要去扶桑,最方便不是从胶东走,而是从吴越、东海。”
“据说吴国、越国灭亡时,颇有吴越之人尝试东渡,近来也有起……”
徐宁说起去年夏公灭楚后发生件事,当时有胶东十三家商贾船只奉命封锁东海,但在朐县带,却有艘靠岸大商船,遭到楚人余党挟持,有上百名楚人登上船,据说里面便有项籍智囊“亚父”范增。
“而后那艘船遭到舟师追击,便顺着季风,往东驶去,舟师追之不及,之后再未见到那群楚人……”
“有人说那些楚人已抵达扶桑。”
“但从那边去往扶桑,千里迢迢,起码要半月方可抵达,彼辈更可能已在外海遭遇风浪,葬身鱼腹。”
说这些话时,徐宁眼里满是对未知世界憧憬,他们这批弟子,是徐福在投靠黑夫后收,所学各有所长,或神秘炼丹术,或舆图牵星,以及航海。
他则是徐福诸弟子里,对探索外海,寻找《海经》《山经》里那些神秘世界最热衷个。
刘季在旁听着,心中好奇,问起关于扶桑事。
“据说那是日出之地?”
徐宁颔首道:“夫子等人持此说,大海之中,有山名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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