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秩序十分散漫,校场上乱麻似。
最后让众人安静下来,是声刺耳金鸣……
“咚!”铜椎击打在钟上,发出巨响,所有人都停止攀谈,看向校场前方小土台。那里已经金、鼓俱备,县卒们手持戈矛,小跑地出来站成排,昂首挺胸。虽然在黑夫眼里,他们队列也算不上整齐,但比散漫更卒强太多。
这时候,两名身披绘彩甲衣百将也登上土台,黑夫踮起脚,却见昨日找他们麻烦宾百将站在右边,陈百将则站在左边。整个过程里,二人没有半句交谈,完全是冷冰冰执行公务,可见关系之差。
陈百将负责训练更卒,他见时辰差不多,便上前步,轻咳声,说起话来……
“今秋收已毕,安陆大丰。吾等奉县令、县尉之命,征召二三子在此集结,以为更卒,半月演兵,半月劳役……”
“为何演兵?古人云,夫人常死其所不能,败其所不便。以不教民战,是谓弃之……”
这陈百将不愧是读过书,从学室毕业,说话也文绉绉,时不时还能蹦出几句“古人云”来。只是宾百将却在旁满脸不屑,校场内士伍更卒们,也脸茫然,毕竟两三百年前古人说话,他们这些下里巴人是不会懂。
东门豹等人同样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,黑夫只得小声解释说,陈百将在讲为何要让更卒们训练,是因为若不加整训就驱赶他们上战场话,肯定会导致“覆军杀将”大败,是在送他们去送死。
“就是平时多流汗,打仗少流血……这下汝等可懂?”黑夫低声对东门豹和季婴说道。
“原来如此!”二人恍然大悟,东门豹低声骂道:“如此简单事,说那复杂作甚,黑夫,还不如你上去呢!”他现在对黑夫,又多层佩服。
“个区区公士,哪有资格。”黑夫笑,心里却想起件事来。
他听说,春秋时期贵族,会利用年四季狩猎来训练领地民众,那大概就是日常训练起源。
经过数百年发展,如今秦国,这已经成项律法保证制度。试想,安陆县每个月百余更卒受训,春夏秋三季更能达到两三百。年下来就是两千,整个南郡十八个县,就有近四万人,秦国有二十多个郡,那就是近百万人……
算下来,黑夫不由倒吸口凉气,他这下总算知道,秦国是怎怼赢长平四十五万赵军,又如何调用二十万、六十万大军灭楚。
合抱之木,生于毫末;九层之台,起于累土。
战无不胜百万秦军,就是由他这样蝼蚁般微小更卒、士伍组成啊!
这时候,陈百将训话也接近尾声,他说更卒们虽然还不算正式军人,但也要受军纪管制!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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