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吾等之后个月就住这?”
走到这排茅屋最左边间外,黑夫皱起眉。
这看就是建许久屋舍,墙壁是土砌,但不少土坯都已经开裂,而且坑坑洼洼。那木门也陈旧不堪,甚至有个拳头大破洞。屋顶上,用木梁和土块压着茅草随风而起,让人担心它们随时会被卷走,而且也不知里面到底漏不漏雨……
总之,就跟前世他见过工地窝棚差不多,勉强容身而已,唯看得过去,是外面地面铲得干干净净,株野草都不剩。
季婴却早已习惯,毕竟他已经做过两次更卒,便自嘲道:“都有些想念在县狱住所,好歹不漏风漏雨,也不必训练干活。”
说着,他便替黑夫将门推开,打趣道:“公士先进。”
“好士伍,还懂得尊卑。”
黑夫也只能陪他苦中作乐,无奈地躬下身子入内,因为这门才七尺不到。
进屋后,他发现里面别说膏油灯,连薪柴都没点,已经有些昏暗,等目光适应屋内微暗后,黑夫才看清楚其内部设置。
只见狭小屋子内,中间是能容两人并行过道,左右两边各是道宽约丈土台,略高于过道,共铺开有十床稻草垫。这就意味着,更卒们是按“什”居住,十人房。
他进门时,屋内有七个人,正在聊着天,黑夫进来,他们便止住不说,回过头,七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这个不速之客!
这时候季婴也钻进来,他还没进门就在嚷嚷:“可有涢水乡人?”
他进门后瞧瞧里面人,顿时面色喜,指着靠左边铺盖上两人大叫道:“这不是彘和牡两兄弟!你们也轮到正旦服役啊!”
黑夫看去,却是个身高才六尺半小眼睛圆脸矮子,身边却是个膀大臂粗八尺壮汉,比黑夫个头还要高。若非季婴喊出来,他打死都不相信这竟然是两兄弟……
“吾等是堂兄弟。”二人解答疑惑,他们也认出季婴,笑着与他相认,原来,他们虽然不住在同个里,但上次服役也是起,故而相识。
黑夫都有点不好意思叫他们名,彘就是猪,牡可不是牡丹,而是公牛意思,这对堂兄弟爹妈是事先约好?竟然给他们取畜生名字。
不过想想也就释然,这时代平头老百姓大多没有姓、氏那种贵族才有东西,取名也是生下来以后,随便指着物为名,至于指是鸡鸭猪牛还是花草树木,就看缘分。想那汉武帝小名,也是彘儿呢。
要是爹妈不想指物,也会按照年龄顺序伯仲叔季地叫下去,比如季婴。还有楚国丰沛带,刘老大爷家那个不成器小儿子刘季,快30岁还没娶到老婆,整日游手好闲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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