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个叫讲乐人被诬陷偷牛,他不服之下连连乞鞫,最后发现果然是冤案,那些大意县级法官统统受到处罚。
“你确定要乞鞫?”喜问道。
贞硬着脖子道:“不错!”
喜合上笔迹未干竹简,居高临下看着贞。
“你觉得,本官判决有误?”
“你觉得,自己还是被冤枉?”
“你觉得,郡丞、廷尉会对你法外开恩?”
喜连串追问,如同惊雷在贞耳边炸开,他嘴唇惨白,喃喃道:“不敢,只是,只是这刑罚,太重……”
“嫌罚得重?”
喜叹口气道:“若非你有上造以上爵位,可以稍微抵罪,罚得还更重!而且你可知道,倘若乞鞫失败,按照秦律,你将被罪加等!届时刑罚更重,或许就是劓刑、斩趾!”
贞这才心如死灰,他知道自己犯罪事实确凿,证词漏洞百出,还被当堂拆穿,记录在爰书里。即便他家手眼通天,告到郡里、告到咸阳,也没有翻案可能,便稽首道:“认罪,不敢再提乞鞫……”
湖阳亭长认罪后,剩下人就好办。
作为主犯之求盗买,以“诬告反坐罪”加“骗赏罪”,髡往戍边。依然要剃光头,因为此人只是个公士,没办法抵罪,所以发配戍边,可能要许久之后才能返回故里,比湖阳亭长还惨。
亭卒三名,因为是从犯,髡为城旦三年,好歹不用离开故里,等头发完全长出来,差不多就自由。三人连忙顿首感激,觉得这已经是天大宽容。
商贾鲍也差不多,他以“诬告反坐”和“诈伪罪”同时论处,被判髡为城旦五年,这商贾被带下去时哭得把鼻涕把眼泪,说早知如此,就不该帮亭长等人作伪证。
总之,读完宣判书后,堂下众人,认罪认罪,惊骇惊骇。
黑夫则看着这群人狼狈相,感到无比舒爽。
他现在觉得,“诬告反坐”这个罪名当真不错,谁诬告你被坐实,就要承担与诬告罪名相同处罚。比如别人诬告你杀人,却没有证据,最终导致败诉,那就等着被砍头吧,所以在秦国,虽然告*有赏,但在告状之前可是要掂量再三。
有这条律令,黑夫仿佛穿上件反伤甲,在胜诉之后,切罪责都反弹到诬告者头上,于是那六人,虽然处罚不尽相同,但都要遭受剃头、徒刑。
什叫自食其果?什叫作茧自缚?什叫害人者,终将害己?
这就是!
但这畅快感,很快就被严酷现实冲淡。
黑夫在拦路告状时确没想到,这些人会被判这重,喜冷面无情,让他再次见识到秦律严苛。
“这就是踩红线下场啊,不管之前多少年兢兢业业,小心翼翼,时不慎违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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