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命他兼管着县狱,这时就来看看。
监狱中阴沉沉,带着灰黑气,不远几个狱丁正和狱典打着麻将,见鲁兆过来,狱典就喊声:“老鲁,巡狱啊?来,起玩几局。”
狱典同样不入流,实际上地位差不多平等,只是前几日,县令命鲁兆兼管着县狱,才算高半级,却也并不算下级。
鲁兆笑笑,说着:“不,看圈就出去。”
才进去,就见得几个狱丁拉着人出去,已经是尸体,遍身都是伤痕,看样子是被打死。
鲁兆问着:“怎回事?”
狱班就凑上来,笑着:“大人,当官能刮地皮,当兵能吃空额,每月只有二两银子,般狱丁只有两,不吃犯人吃谁?”
“只要犯人不越狱,叫犯人管犯人,不但清闲,还有犯首上贡,只是这个家伙死硬着不肯交钱,那些犯首又下手重些,结果死……”
鲁兆听着,说:“打死,怎办?”
“现在还可,凉些,前阵这样热夏天,狱里哪天不往外抬死尸?”狱典笑笑:“报个,bao病备案也就结,再也有冤枉也翻不身——有狱神镇压着。”
说着,就指指不远处供奉个恐怖神像,这就是狱神。
鲁兆是老捕头,素来知道民心似铁官法如炉,但见到这狱典漫不经心轻描淡写说着条人命,也不由凛,真是杀人如草不闻声,还没有来得及寻思,就见这狱典取出个小包:“大人,这是您这个月例奉。”
用手掂,知道有十两碎银左右,鲁兆知道这钱,每两都带着血,都是从犯人身上和家属中榨出骨髓,不过他也明白,如果自己不接,就是“外人”,难以被这个监狱系统接受,只得接,说着:“行,以后自有照应。”
说罢也不巡狱,就出去。
狱典陪送鲁兆出去,送到门口,目送着鲁兆离去。
鲁兆掂着银子,心中寻思,片刻想着:“例来都有,拿着也不亏心,还是得受用时且受用。”
正想着,慢慢平息心情,这时阵脚步而近。
鲁兆看去,就见得个衙役,领着个年轻人进来,这年轻人眉清目秀,这次换上件青袍,却是认识,连忙见礼:“原来是三公子。”
三公子张龙涛目光看着鲁兆,微拱手算是还礼:“鲁捕长,找个地方说话?”
鲁兆心里惊,看这人眼,说着:“请!”
就甩步进不远处东厢间房,这本是接见外人客厅,分主宾坐,还没有衙役上着粗茶,就见张龙涛瞥眼窗外出去衙役影子,说着:“这次来,也是父亲意思,想请着鲁捕长办件事。”
这样开门见山,很让鲁兆意外,他虽是县令亲信,却也不敢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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