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这片草原,又次听见战鼓,又次准备冲锋。
小时候他幻想着去瀚州草原上流浪,那里有好客牧人,豪情少女,每到个寨子他就下马去讨酒喝,拉着少女手儿赞美她们容貌,和蛮族男人烂醉在月光之下,天明时候再起身去下个营寨。就这杆枪,壶酒,匹马,随着水草飘零,在自己马脖子下挂块牌子,上面写着“死便埋”四个字。可偏偏来这里,肩上都负担着使命,看到都是战火。
他又想起那个牧民般君王,十年之后,“狮子王”眉宇和笑容仿佛刻在他脑海深处那样清晰,他真想这个男人还活着,可以起坐下来喝杯酒。
“岳父大人……生命真像个轮回,又重新回到这片草原,看见个像你样执着人冲向战场。”他轻声自语,自嘲地笑笑,“也许是因为就是那个愚蠢人,所以才总是遇见这种愚蠢……要为荣誉和守护这种虚幻事情而去拼命人吧?”
他摘下马鞍上黄铜酒罐,嗅嗅里面残留酒气,最后享受下,点点头,“难怪你那看重你这个表弟啊。”
“诸位都准备好?”谢圭回头,看着身后九骑黑骏马,“会儿们要面对可是朔北狼主蒙勒火儿·斡尔寒和他白狼。”
没有人回答,黑骏马上武士们在同刻无声地握住自己武器。
谢圭缓缓地举起手,指间铁青色光芒在朝阳下狰狞如剑。
“铁甲,依然在!”
“依然在!”
阿苏勒听见骏马长嘶声音,猛地扭头,看见南面高地上,十匹黑骏马跃而出,顺着地势而下,向他直冲过来。
胤成帝六年月十六日,晨,东陆,天启城。
雷碧城从露华大街间妓馆里缓步而出,他身边殷勤招呼着是皇室重臣,太常寺卿。晓光刺破薄雾,从高处看去,城市面目渐渐清晰,远处太清阁巍峨矗立。水汽中有股春天将要来暖意,雷碧城深深地呼吸,缓缓吐气。
“原来国师不好近女子,还真是唐突。”太常寺卿歉意地笑着。
“感谢大人盛情,侍奉神人,身躯已如槁木。”雷碧城说,“但这里茶很好,很喜欢。”
“在陛下和长公主面前,事情都拜托国师。”
“大人忠贞恤国,不避危难,梁秋颂下野之时,就是大人登龙之日。”
“可这没有淳国为天启屏障,北蛮会不会重演风炎皇帝故伎啊?”太常寺卿搓着手。
“不,不会,”雷碧城淡淡地说,“东陆已经没有风炎皇帝,当蛮族铁蹄再次踏入这片土地时候,切都会和七十年前不同。步行回宫,这就和大人告别,搜集梁秋颂谋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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