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二十二。
中州,王域北方,当阳谷口。
临时搭建间小屋中满铺着竹席,黑盔黑甲将军盘膝端坐在竹席上,面前横着柄古朴直刀,炉薰香悠悠然地升起来,香烟极细而直,直到升至个高度才忽然地散开。这是因为安静,秋日早晨,没有丝风,冥思将军也没有任何呼吸,如同尊雕塑。
这是当阳谷带天气最好季节,天高清远,旭日温暖。小屋全是用不去皮松木搭建,异常简陋,甚至没有开窗,但是松木间多有缝隙,透入带着水气新鲜空气,令人精神为之振。
香烟忽地散乱,同时刻,将军睁开眼睛。他脸完全遮蔽在面甲下,只有双瞳子,bao露出来。
脚步声越来越近,而后跑来人急刹脚步,跪在门外。
“这早,是有特别事?”将军问。
“禀报华将军,殇阳关前有急报,白毅白将军已经约战离国公殿下,战期是六日之后!”
“拔城之战,攻守,攻要乘其不备,守要四时提防,怎还有约战?白毅倒也真想得出来。那离国公殿下是如何回复呢?”
“据说昨夜两人口头相约,离国公殿下已经应约。”
“倒是也干脆。是霸主和名将之战啊,所以不但斗阵上输赢,也斗胆略、威仪和气魄。可惜不能去殇阳关前亲眼看这场战斗,”将军似乎是惋惜,叹口气,“还有别事?”
“有,离军统帅柳闻止又有礼物来。”
“哦?是什礼物?”
“这次是几卷大晁时旧书,送来人说是柳相最喜欢几卷书,所以不能馈赠给将军,将军若是喜欢,还请看过之后归还。”
“哦,”将军淡淡地道,“是哪几卷啊?”
“是《韶溪通隐》《海苍志异录》和《冼山知闻笔记》三种。”
“真是知道喜好人。晁版古书,如今也是价值连城不可多得珍物,柳闻止先生不能小看。”将军道,“书收下,传令前军列阵,日上三竿时候,们如前几日规矩,和柳闻止先生在阵前说话。”
“是!”
“请为传笔墨进来,要写表给皇帝陛下。”
日上三竿。
万名风虎铁骑列作字长阵,隔着五百步面对万赤旅部赭红色防线,防线前列着栅栏,弓箭手默立在栅栏后,遥望着两军阵地间烟尘滚过。
风虎骑军阵线忽地裂开,骑紫骝长嘶出阵,缓跑着去向阵地中央。与此同时,赤旅步兵搬开栅栏,匹青白色战马也踏出防线,向着对面过来紫骝接近。
两匹战马在阵中相遇,隔着丈站定。马背上人各自躬身行礼。
“派人送去东西,华烨将军已经收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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