响,姬野所乘战马忽然前驰两步,齐腰断成两截。血光,bao现中,虎牙枪盘旋着飞出数丈之外,斜斜地扎进大地。姬野有如断线风筝,直坠而下,满口鲜血直喷在草丛中,将秋草染得鲜红。
嬴无翳落地,长刀横,默然不语。
“姬野……”吕归尘完全呆住。他看见嬴无翳霸刀之术,以他眼力,却看不清姬野如何封住刀势,刀上余力又是如何斩断马身。
他想起老师话来,这才是真正战场武术,没有切玉劲拖斩落优雅和犀利,只是铺天盖地而来杀气,杀气里狮子怒吼!
姬野努力地睁开眼睛,周围都是片血红,他向着周围摸索,却找不到与他形影不离长枪。远处吕归尘像是在喊什,可是他听不见,耳边只有片空白,好像世界上所有声音都被抽走。
“死?……”姬野用尽全力要撑起身体,从左臂到腰间剧痛令他几乎晕厥。
“……还没有死!”奇迹般意志又回来,像是藏在他心里、不屈幽灵。它还活在,也没有离去,就像过去那样,再次撑起这个年轻人。
雷骑们惊讶地看着这个年轻武士。嬴无翳刀虽然被他格挡,但是刀劲透过长枪,他左臂分明已经断,虚软无力地垂在边。但是他依然挣扎着爬起来,摇摇晃晃地站在那里。他头在落下时候擦破,鲜血染红他脸,让那张年轻脸看起来格外狰狞。那双纯黑眼睛中似乎是片空白,可是盯着那双眼睛看过去,却令人心头为之寒。面对这个奄奄息敌人,却没有雷骑敢上去取他首级。
“让来!”雷骑中人策马而出。他腰间铁链响,马刀被高举过顶。
“慢!”嬴无翳声断喝。
已经晚,马刀向着姬野顶门劈落,那名雷骑忽然看见满面鲜血少年抬起头,疯狂杀气扑面而来。姬野迎着刀锋,全身撞进雷骑怀中,马刀深深劈入他肩胛。而雷骑觉得胸口凉,而后如同火烧,全身顿时失去重量。
姬野用尽全力拔出青鲨,滚烫血染红他半边衣甲。他像只陌路穷途恶虎,用它最后力量狠狠地瞪视着自己敌人,却已经无能为力。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旋转,天空是黑色,直压到他头顶,上面有血红流云飞驰。他跌跌撞撞地退几步,忽然踩到什,头栽倒。
朦胧中身边有个温暖身体,带着些微香气。姬野擦擦眼睛,可是看不清,他眼睛里天和地都在旋转。是羽然?姬野问自己。应该是羽然?否则还有谁?姬野觉得温暖点。他战栗着抱住羽然,把脸贴在她颈边,摩擦着她细腻肌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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