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方山笑,“尘少主这是想家。其实北陆有什好啊,听人说过,除草还是草。也是方山这几天疏忽,明天从东宫里面找几个伶俐下人带尘少主上街走走。南淮城里面,好玩东西可多着呢,斗狗斗蟋蟀猜枚叶子牌,最有趣是坐在酒肆里听人说演义,尘少主不是喜欢英雄?说可都是英雄事情。”
吕归尘还是摇头:“北陆也不都是草,还有牛羊,有大鹰,有镜子样湖泊,还有牦牛群和野马群……认识人都在那里,有阿爸阿妈,有大合萨和苏玛……方都尉,要是你最亲人都听不到你消息,当英雄还有什意思呢?”
他略略回头,方山目光和他对下,随即错开去。方山想这个孩子就是太认真,分明只是个孩子,偏要想大人事。
“尘少主,膳房催。用完晚膳,路夫子还要给您和煜少主开堂晚课,今天可是得考上次诗文,尘少主可都还记得?”
“……”
方山摆摆手:“路夫子也是个死脑筋,尘少主将来领袖北陆,草原上几十万大军挥,说灭谁,就灭谁,不服人,自然有刀枪去伺候。学文字有什用?还怕找不着个文笔好写战书?不过这事情是国主吩咐,也要对大君有个交代,尘少主,看们还是先去赶晚膳。煜少主候着您呢,您不到,可不敢开席。”
吕归尘被他拉下楼梯前刻,扭头看看那只雁。它飞进半轮夕阳里,像是被那片暖暖颜色融化。他摸摸胳膊,觉得天有些凉。
“圣人者,于万难之际,守衷不改,不以褒贬而易志,不以得失而悲喜,不以成败而俯仰,此俗子所不能。夫天地之大,道贵也,圣人得其理,是谓圣也。”
路夫子抑扬顿挫声音在书房中回荡,回音朗朗。
东宫书房,两首各置张书桌,东首是年少下唐储君,西首则是蛮族世子。两人穿着同样素锦长袍,相对而坐,吕归尘有些笨拙捏着毛笔,目光低垂,对面百里煜斜眼瞥着他动静,手托腮,手指有节奏敲打着脸蛋。
“生死之间,存亡之夕,此人生不可不断之时。圣人者,不惊,不惧,不急,不缓,乃胸中自有丘山,步深渊如行广道,纵油鼎在前刀剑在侧,亦信步越之。”
“喂!喂!”
吕归尘吃惊,抬起头来,看见百里煜双手拢在嘴边,压低声音对他喊。
“喂!”百里煜拿起自己桌上纸卷晃晃,“你可答完?”
“……”吕归尘犹豫下,低头看着自己试卷。
“夫为师者,授课以信,为徒者,求学以诚,”远处,路夫子铿锵有力声音忽转,变做大喝,“何曾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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