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带着他来英氏夫人这里溜达,多半都是为来蹭手抓肉吃。夕阳铺洒下来,夏季草原上流淌着层沉郁深红,女奴们三三五五地聚集在起,低声哼着阿摩敕听不太懂歌儿,有在给挂獭皮上油膏,有在打肉,有则拿着吹筒引燃羊粪蛋。心里有种慵懒富足喜乐,阿摩敕伸个懒腰,转顾周围。
他心忽然沉下,呆呆地看着东方。日暮时候彤云大山横亘整个东面,它像是座天然屏障隔开蛮族和宁州古森林羽人城邦,层淡金色边镶在大山和天空分界上,亮得有些晃眼。可是夕阳压不住那些星辰光芒,七颗铁青色星从彤云大山下升起,它们光芒带着冷森森寒意,像是新磨出来铁剑。
北辰星簇如阿摩敕自己计算那样,真从彤云大山上升起。
“破军、武曲、廉贞、文曲、禄存、巨门、贪狼……”阿摩敕点数星簇中星辰。
这是罕见星相,这个季节北辰通常都沉没在彤云大山之下,这七颗星并非天穹上十二主星之,可是在历年星图上,它们光辉曾经辉耀整个夜空,缓缓地由东方穿越天际划向西方,每次这样运转都可能持续数十年之久。而伴随北辰,则多半是升起狼烟。
北辰,是战争神祇星。
“小合萨。”老女奴在旁小心地问。
阿摩敕回过神来:“嗯。”
老女奴瞅瞅周围,有些诡秘样子,不过阿摩敕注意到周围那些忙活女奴忽然都有些停顿,向着这边偏过头来。
“小合萨知道世子事情?”老女奴压低声音。
“世子事情?”
老女奴有些犹豫,嘴唇嚅动半天:“都是听别人瞎说,说世子是不祥之人呐。”
“不祥?”
“小合萨,们不懂天神旨意,你是懂,人真有命星这回事?”
阿摩敕沉吟下:“星命是星相里面最复杂东西,没学那深。不过大合萨说,要推算人命运,需要计算几十颗几百颗星轨迹,就算这样,往往也都算不准。单凭颗命星推断人命运……想是没有吧。”
“可是他们说……”
老女奴脸色忽然变,把布手巾塞回围腰里面,低头端起盛着獭肉铜盆去洗刷。阿摩敕抬眼看见大合萨双手抄在袖子里,和英氏夫人起从帐篷里走出来。那座帐篷是给世子,阿摩敕听说世子不会住在侧阏氏帐篷里,而是和姆妈住在起。
“大合萨先吃些东西吧,”英氏夫人神色有些忧郁,“世子会醒过来。”
“嗯。”老头子双臂抱紧,佝偻着点点头。
他惯是这个模样,和放羊老牧民也没什差别,全不讲什体面。不过阿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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