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大人又有兵。
因为他先前就有些大名声,资历很可以服众,如今又是老帅眼前红人,所以队伍上下没有敢向他挑战刺头。他耀武扬威把军队开到青云山,先把富有金矿半面山围住,然后自己提几样华而不实礼物以及老帅亲笔信,前往青云观拜访出尘子。
出尘子听闻自家后山居然有金矿,不禁大吃惊。不过他思路很类似顾大人,想到有金矿也轮不到自己独占,他索性做个顺水人情,表示青云观对于开矿之事是不闻不问不干涉。至于山中地下玄妙,出尘子想又想,却是不知当讲不当讲——毕竟是没影事情,旦说,没有证据,倒像是他有意作梗;可若不说,万真挖出灾祸,不知道军中失火,会不会殃及青云观里池鱼。
出尘子是精于人事,在达官贵人面前,张嘴素来极有分寸。顾大人虽然算不得多达贵,但是前途未可限量,而且身后还有位老帅做靠山,所以出尘子沉吟良久,最后却是问道:“无心来吗?”
顾大人对于出尘子印象很好,笑呵呵答道:“他没来。来也没事做,就让他留在天津。”
出尘子垂下眼帘,决定还是静观形势,不要妄言。
因为开矿机械器具都没有运到,有技术工人也未招募齐全,所以青云山上除士兵之外,依旧就只有勘探小队在活动。顾大人对于矿务完全不通,唯任务就是坐等对头打上门来,所以并不亲自进山,只在山脚下借用青云观片房屋,又派副官去长安县大窑子里接回几名花枝招展妓女,终日饮酒作乐,十分快·活。
他快·活,文县张显宗就不快·活,有心带兵杀过去,又没有十分胜算。心事重重站在棵老树下,他仰起头对着岳绮罗勉强微笑。
老树发新芽,枯枝上生出点点鹅黄,近看没什好,远看倒是春意盎然。岳绮罗穿着身桃红衣裳,大喇喇分开双腿骑在股子粗枝上。季节变,她心境也随之有变化,像般十几岁少女样,生出点伤春悲秋情绪。人伤悲,脾气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;她本来不打算理睬张显宗,可是张显宗静静站在树下,不说话也不离开,她默然良久,最后忍不住斜他眼:“有事?”
张显宗把她当成个带着神性小偶像,有心事而又茫然无措之时,就很愿意向她倾诉番。移下目光盯住她只脚,他低声说道:“出点麻烦,青云山被人占住。”
岳绮罗随着他视线,也低头望向自己脚上绣花鞋:“谁?”
张显宗答道:“顾玄武,现在改名叫顾国强。”
岳绮罗听到顾玄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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