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心命人把十二姨太、副官长、大太太尸首全抬到大太阳下,没有用布单子苫盖,只让队士兵围成圈看守他们。
花园土坑里还盛着九姨太骨头,也是应该并处理掉,不过无心现在饥寒交迫,实在是没有力量。老帅先让人把小少爷送去医院做全身检查,然后专心致志前来招待无心。
无心在帅府客房里面脱斗篷僧袍,坐进大浴缸里泡个热水澡。舒舒服服躺在热水里,他抬手抚摸着墙上贴着白瓷片,心想自己不过是几年没下山,外面世界竟然大变模样,等到闲下来,真该到处好好看看。
浴缸旁边墙上支出铁丝络子,里面放着块崭新香皂。无心打出满身泡沫,把自己洗个喷香。披着丝绸浴袍走出去,他打个哈欠,饿得肚子里叽里咕噜乱响。
重新将僧袍穿戴上,他面无血色推开房门,冷不防和老帅打个照面。老帅宿没睡,可是精神百倍,先是对着无心笑,随即开口说道:“法师,想起个事儿。家小子上车去医院时不老实,自己把脸上血符擦掉半……”
无心当即摇头:“没关系,府上已经干净,血符也没什用处。”
老帅双掌合十,五体投地表示崇拜:“法师,您是真高!夜死三个大人,他个小崽子却是平安无事。全亏您血符保佑!”
无心云淡风轻笑下,心想自己当初本也没在小少爷脸上留下许多鲜血,鲜血干,更是少到将近于无。十二姨太昨夜若是真想杀他,未必就定杀不成。
他不爱搭理老帅,老帅却是挺爱和他说话。恭而敬之把他请到餐厅,无心被他强行摁到首席座位上。无心面无表情扫桌面眼,就见张大方桌上琳琅满目,各色饮食俱全,单是看遍都能过瘾。
顾大人也被名副官叫来,扭扭捏捏坐在下首。无心只对着他点头,然后抄起筷子,自顾自开始吃。依着无心食欲,真恨不能直接端起桌子往嘴里倒;可是为维护自己仙风道骨形象,他口口吃得很有克制,刚刚到三分之饱,就把筷子放下。而老帅终于除大患,口个小笼包,吃喝之余谈笑风生,任谁也看不出他夜里刚死两个太太和名干将。
无心不饱不饿出门,带着老帅和顾大人往后花园里走。路回到十二姨太埋尸地,无心从旁边枯树上折下根粗壮枝条当成手杖,弯腰去翻坑中几块焦骨。杖戳进松软土壁之中,无心低头问道:“老帅,想不想知道九姨太死因?”
老帅正对着坑里骨头唉声叹气,听闻此言,立刻答道:“法师,您快给讲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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