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牙屋里干净不臭,所以两人手起挪到她房中。月牙手忙脚乱叠棉被摆上炕桌,而无心手就搭在她肩膀上。肩膀下方便是斜襟纽扣,根手指头跃跃欲试往斜襟里探,因为里面更暖和,而且有两个香喷喷大馒头。
顾大人把棉鞋穿在脚上,手里换根擀面杖,随时预备着向月牙肩头来下子:“说,你确定这是师父手?”
月牙忙得满头满脸都是长发,人就躲在头发里回答道:“他从头到脚都让看八百遍,能不知道自己男人手长啥样?”
话音落下,她沉重叹口气。而无心用小拇指勾住月牙衣领,食指和拇指腾出来,对着顾大人作势弹。
顾大人不由自主也跟着叹口气:“这怎次不如次?上次只少半个脑袋,这回可好,就剩只右手!”
月牙和顾大人盘腿上炕,手则是被摆在炕桌上。月牙把头发胡乱向后挽个纂,心里也说不清是什情绪。如果无心缺胳膊少腿回来,她肯定要又怕又疼搭上许多涕泪;可是面对着桌子中间只手,她总感觉自己是没睡醒。
顾大人也有梦游之感。盘腿坐在月牙热炕头上,他连袜子都没穿,脚趾头下意识动来动去。而无心手趴在桌上,食指中指先是轮换着敲敲桌面,感觉两人目光都射向他只手,他才移动手指,开始在桌面上笔划写字。月牙在很小时候跟着她舅舅学过点文化,大字勉强能认箩筐,其中还夹杂着许多白字,所以无心直接写给顾大人看,断腕之处露出雪白骨茬,也并落在顾大人眼里。顾大人呆望片刻,忽然扭头打个大喷嚏;月牙倒是渐渐反应过来,隔着桌子伸手拍他:“你别走神,看看他写都是啥!”
无心在桌子上长篇大论,末提出要求,让顾大人把自己偷偷埋进土里。
月牙已经彻底认清现实,想到无心遭乱枪,枪个血窟窿,她果然是心疼涕泪横流。听顾大人转述无心话,她拿起手帕擤鼻涕,当即瓮声瓮气表示反对:“不行!两间屋子还不够你长?非得往地下钻?大冬天,地都冻上,你要活埋作死啊?”
顾大人愁眉苦脸也是同样意见:“师父,不瞒你说,你现在这个模样,看着比上次利索不少。月牙不怕,更不怕。只要你别耗子似满地跑,养在屋里就养在屋里,也不反对。”
无心等二人都说完,继续写字,表示自己现在看起来是只手,过两天就不定长成什德行。
月牙不想再和他耍嘴皮子,直接泪眼婆娑告诉他:“屋外是爷们儿做主,屋里是娘们儿做主。今天就做主,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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