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前跑去,跑两步停下来,落水狗似抖抖,然后继续再跑。
大野狗在街上跑夜,凌晨时分停在户人家门口。天还没亮,院门已经开,个年轻小伙子睡眼惺忪出来套马车,身后跟着个拎泔水桶老太太。老太太把泔水往路边泼,同时咳嗽气喘嘱咐小伙子:“等在青云观里见老东家,就想着提提换差事话。老东家善良,兴许能答应。”
小伙子哈欠连天满口答应;而大野狗则是在路旁尚未结冰泔水里寻找剩饭吃。埋伏在狗毛里手通灵成精,听见“青云观”三个字后,立刻开始不动声色转方向。
小伙子坐上大马车,甩鞭子吆喝声,全然没有注意到只手扒在车窗窗口,顺着厚窗帘子就翻进去。
无心没想到自己会“活”在只手上。夜里枪打上手腕,他就感觉天旋地转。等到清醒过来之时,他发现自己变成只手。手是落在路边草丛里,手指很灵活,让他可以到处走。从只手长成个人,所需时间不会少;所以他打算先回青云观报声平安,然后再找个地方藏起来慢慢成长。但是只手堂而皇之在路上走,显然是不大合适,况且从文县到青云山路途遥远,恐怕路未走完,他已经不知变化成什怪样子。
无心摔在马车座位上,食指轻轻叩着车座,他此刻疼倒不是很疼,只是有些犯愁,怕月牙会嫌弃自己。
大马车呱嗒呱嗒走在大街上,速度很快。街上渐渐见人,赶车小伙子不住遇见朋友,嘴里也有话说。无心静静听着,得知小伙子老东家家财万贯,直住在青云观里修道。如今天冷,春节也快到,所以少东家支使小伙子跑趟,去把老东家接回家来过节。马车顺顺利利出文县,沿着土路跑出溜黄烟。无心被颠簸得蹦蹦跳跳,心想也许不到天黑,自己就能上青云山。
傍晚时分,小伙子把大马车停在山门外,自己沿着山路往上跑。个小道士背着捆柴慢悠悠跟在后面,柴捆里躲着个快要冻僵无心。
柴禾被扔进柴房里,小伙子自去寻找老东家,小道士自去吃晚饭睡大觉。柴房破门开道缝,夜色之中,根手指头鬼鬼祟祟探出来。
食指搭上门槛,随即中指也跟上去。手掌使劲立起来,食指中指迈开大步,溜烟就跑。
凌晨时分,无心进月牙和顾大人所住小院。
他先跑去月牙门口。食指和无名指站立稳,他伸出中指推推门。
门锁严实,于是他转而又跑去隔壁顾大人门前。月牙是个女人,夜里睡觉当然要关门闭户;顾大人却是满不在乎,横竖门是破门,锁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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