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皇子与他们母亲背后都有庞大家族势力,都是支持帝国巨柱。而牧云笙,只有个曾因为太美被世人指责为魅灵母亲。
或许是反对力量太强,或许是真得相信牧云笙是天命所弃之人。明帝像铁心要让牧云笙变成平凡人,他不给他请太傅,不带他去巡游四方,想让他变成因为不见阳光风露而枯萎幼苗。小笙儿日渐长大,不会弓马不懂韬略,天天只会在纸上乱画,但即使是这样,他画中,气蕴锋芒仍然渐显,使小小皇城无可遮盖。
也许是从来只生活在自己世界里,小笙儿任性无羁,不读诗典,不习礼法,终日只喜欢和女孩子们厮闹处。
这位六皇子也许是宫中女孩子们最不怕人物,因为少年从来不会用皇子威势去命令谁喝斥谁,他从小和这些宫中女孩子起嬉闹长大,玩到兴起时,滚打成团,从来也没有皇子侍臣之分。他秦风殿,也是这处处恪谨威严宫中唯毫无法度所在。所以虽然宫中所有人都说六皇子是个荒唐少年,将来必做不得皇帝,但女孩儿们反而亲近他,因为反正也不会是将来皇上,更不必拘束。
华霭宫中大半女孩儿都亲近他,不知何时,好多双水灵灵眼睛,巴巴地盼着他长大,能真正尽情地待他好,虽然她们还都相信,小孩子是天神在深夜放进女人腹中。
牧云笙也乐得天天和女孩子们厮闹在起,不习弓马也不读史籍,而唯能让他离开女孩们,独自安静专注,是他画卷。这六皇子为君治国之道窍不通,可却画得手好画,竟是天纵奇赋,画中才气纵横,连宫中国画名师也自愧不如。
到少年时,牧云笙美人卷已与其他名家大师工笔泼墨并称于世。宫里小侍昭,王侯入宫伴读女儿们,都以能有幅他为她们画画为荣。他画时候,总是群女孩儿在门外张望着,羡慕着那个他案前幸福地坐着人。他也只有在为她们画像之时才能安静专注下来。他不画花鸟,不画松竹,只爱画美人,那笔下女子却也个个飘然若仙,是为绝。
无数眼睛关注着那终日无忧无虑小笙儿,许多声音在说着:“这孩子是极聪明,可惜却流连于温柔天地,水墨江山,只怕终非帝王之材呢。”他也从来不会察觉到,那成人世界里,笑容背后阴影。
3
阳光在殿中青石板上布下耀眼格阵,个黄纱衣女孩轻盈地跳进殿来,那是伴读兰珏儿。她手背在后面,美丽地笑着。踮脚走向殿中案前那沉思少年。
那少年正在案前凝视着自己画卷。阳光照在画布上,又映在他脸上,那眉宇间,时却显出几分王者沉笃风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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