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在天与风凌雪宣告婚期那天,全青都树木都绽开雪白花,那是术士们杰作。风吹,漫天花瓣如大雪纷扬而下。孩子们兴奋地狂奔着,在花雪中翻舞。
少年向异翅仍然在鹤雪团边做着他杂役。花瓣落到他提着水桶里,他看着那花在水面上浮动,有些出神。
“傻小子,想什呢!还不去干活!”路然真跳过来,“对,你不如拜为师吧。教你箭法。”路然真得意地说。
“不能飞,学会射箭又有什用?”向异翅只顾下山,头也不回。
“因为很无聊啊,有个徒弟能又打又骂,就不会这闷。”路然真低头拨弄着自己手指。
“无聊就也去找个人嫁吧。”向异翅只顾看着别处,鹤雪团这多人中,只有风凌雪和路然真是和他同龄,而路然真和别成年鹤雪士聊不来,所以常爱来找向异翅说话。她天性活泼,向异翅与她说话,倒从来不会像在风凌雪面前那样紧张。
“才不要像风凌雪那样十四岁就定下婚姻……不过不论如何,风凌雪定下婚约,就要退出鹤雪团,那时就是鹤雪第神射手。”路然真突然扬起头,高兴地说,“你考虑清楚哦。”“考虑清楚什……”向异翅望着万点飞花心不在焉地说,“不用考虑,不会娶你。”“是说让你拜做师父!”路然真气得脚踢在向异翅屁股上,把他连人带水桶踢得翻下山坡去。
路然真担心地向坡下张望,然后奔下去,越过荆棘和树丛,却看见向异翅正舒服地躺在坡上,看着山下景致。
“又在想什啊?怪不得风凌雪说你这个人很奇怪,好像总有很多心事。”少年沉默很久后,又轻声问:“风凌雪?她提到过?她连正眼都没瞧过眼。”“当然,如果不是问她,她也不会提你。可是……为什……她提到你时候,突然脸上就漫过丝红……还从来没有看过风凌雪那种神情啊,虽然只有瞬。以为她永远只有种表情!”向异翅不说话,林中花絮被风送过来,洒落在他们身上。
“你说风凌雪愿意嫁给翼在天?”路然真坐到向异翅身边,开始八卦。
“她……”向异翅忽然生起气来,“她没什愿意不愿意,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为什活着,她被她师父养傻,你去用根绳子套在她脖子上,她也只会静静地看着你,然后你牵她就跟你走。”“哦?你这解她?下次去试试,看看是不是真。”“不要在她睡着时候去,她梦里射死人醒来是不记得。”“你……你居然连这都知道……你被射中过很多次吗?”向异翅忽然跳起来,拎起水桶大步向山坡上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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