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竹篙,起身撑船去追桂花岛,时间有些尴尬,渡船可千万别鼓作气驶向倒悬山,把自己撂在这茫茫大海之上。陈平安瞪大眼睛,使劲望向远方。
若是以前,陈平安会觉得桂花岛怎可能如此行事?
可是现在,陈平安完全没有察觉,自己会有这种念头。
心猿意马,不知不觉也。
那位潇洒御风远游、不为天地拘束剑修,突然停下身形,在个陈平安注定无法看到他地方,回头望去。
男子眼中所见,是大骊少年。
但是心中所想,却是位故人。
那人曾说,也不愿找你当陈平安护道人,也知道师兄你多半不会答应。可是齐静春这辈子,就没几个朋友,整个天下,只能找你。
就只能找你!
男子想到这句混账话,就肚子憋屈,盘腿坐下,悬停海面之上,双手握拳,撑在膝盖上。
身凌厉剑气愈发流泻,脚下海水剧烈翻涌沸腾,但是那些雾气样无法靠近这位剑修。
世间练气士,都羡慕那种天生资质惊艳剑道天才,冠以先天剑胚头衔,可是这个男人却是很晚学剑,而且从来不是什剑胚,所以等到此人在中土神洲横空出世,不是力压,而是碾压无数前辈剑修,对于那些所谓剑胚,此人出手尤其不留情,大肆嘲讽,传遍天下,不知有多少天赋异禀剑道天才,从此剑心崩碎,大道断绝。
以至于所有年纪轻轻中土天才剑修,在被人赞誉为先天剑胚后,都难免犯嘀咕,总觉得这句话是在骂人。
这名剑修,就叫左右。
天下剑术无人能出其左右“左右”。
男子哪怕怔怔出神,眼神依旧如既往熠熠生辉。
他先前凝望着少年那双清澈眼眸,太像自己年少时熟悉那个臭屁师弟,仗着自己读书聪明,被先生宠溺,说起套套圣贤道理来,环环相扣,无懈可击,还偏要在左右承认辩论输后,还要补上句,“觉得师兄你不是真心服输,这样是不对”,真是烦死人。
他这辈子最烦先生吹牛自己打架如何厉害,再就是看书极快小齐,他翻书声,以及他讲道理话语声。
他只喜欢先生两次参加三教辩论盛况,那种夫子遗世独立、秀才如日中天气势。
喜欢齐静春每次与自己起远游名山大川,他喝酒之后就会登高作赋,会让人觉得,山岳再高,千丈万丈,也高不过此人学问!
可哪怕到今天,老秀才已经没任何退路,散入天地,小齐已经不在人世,阿良也离开浩然天下,男人还是始终认为,先生也好,小齐也罢,甚至是那个貌似自由自在阿良,都活得太累。
不如自己。
因为他左右从来懒得跟人讲道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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